豫一瞬后还是说道:“庄女郎,接下去我说的话你可能不大想听,但我不得不说。即便你想以庄公的名号行事,但旁人终究也会知道您的另一层身份是太子妃,因而您代表的不单是中书令的脸面,还有…东宫。”
“我明白。”
庄相善没有抬头,只是轻飘飘地应了一句,便转身向后走去,彻底隐入了人群中。
魏淙回到田埂上,苏怀有模有样地对他作了个揖礼,却不等他发话就自顾自地站了起来,散漫地笑着说道:“苏方是苏府的都管,借着苏府的威视仗势欺人当然不行,但也决不能任人肆意欺负,魏御史不必顾虑我,该如何就如何。”
魏淙皮笑肉不笑地回应道:“苏郎君实在是多虑了。”
苏怀也不见外,呵呵笑着继续问:“刚刚魏御史已经看过这块地了,觉得这块地如何?可值得苏家争一争?”
“倒是本官眼拙,不曾看出这块地有什么过人之处。”
苏怀负手而立,仰面高声笑道:“魏御史慧眼,这块地的确没什么不同的,只是苏家看上了,便想买下而已。”
这话听得庄相善冷笑不止,她边在心中拟定主意,边悄悄地向魏淙他们靠近。
“不瞒魏御史说,我今天带来了一箱白银,为的就是不论这农户和杜定远怎么串联勾结,都要把这块地收入囊中,箱子就在我身后,足可见苏家诚心购置此地了吧?即便是几百贯钱,对苏家来说也不足挂齿。”
苏怀喋喋不休,在场的人都不说话了,正在他自鸣得意之际,庄相善蓦地从人群中钻了出来,抬手指着苏怀,掷地有声地说道:“魏御史,请速下令把这个大胆狂徒关入监牢中。”
苏怀有些傻眼,但还是勉力镇定下来,蹙眉道:“庄九娘?御史台办案,你怎么会在这儿?”
庄相善充耳未闻,只用眼神示意魏淙,而魏淙自然是向着庄相善这边的,挥手示意察院众人上前,毫不迟疑地下令道:“动手。”
苏怀心里有些慌乱,但还是勉力镇定下来,沉着脸喝道:“我是苏家七郎,你们谁敢动我?!”
庄相善径自走到了最前面,怒目而视的同时冷笑道:“事到如今你还敢在此狂言造次,将你收押之后定要让你尝尝杀威棒的厉害。”
苏怀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他猜不到庄相善要唱哪出,但站在极具威压的察院官员面前,他只能厉声给自己壮胆道:“你说要拿我,那罪名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