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倍的价钱给农户买地,你见过这种上赶着送银子的欺压法儿吗?”
“你见识短浅,我不跟你计较。”话虽如此说,但杜定远还是回避了他的视线,扭脸对魏淙道:“正好御史身边也有能人,不如你问问他们囤积居奇该当何罪了?”
苏方一副混不吝的模样,嘿嘿笑道:“囤积居奇是你们生意人的词,可别往我头上扣帽子。说到底,现在是农户他自个儿不情愿卖给你了,难道这也要怪在我的头上吗?”
魏淙皱着眉头听完后,打断他们的对话问道:“行了行了,这些本官已经知道了。那农户现在何处?”
苏方眼睛一转,抢着说道:“前两日杜定远聚众斗殴,农户被他打得连床都下不来。”
一听这话,杜定远气得心头火蹿起三丈高,指着苏方的鼻子就直接骂道:“放屁!我跟他谈得好好的,分明是你带着人闯进他家中又打又砸,我躲闪不及才失手将他推了出去,你居然还有脸怪我?”
“你那叫谈得好好的?你那是连恩威并施里的‘恩’都不要了,就差用刀逼着人家把这地给你了。”
“危言耸听!我要抓你见官!”
“诶,使君就在这,你说什么他都听着呢。”
魏淙夹在中间,被这二人嚷得头疼不已,他再忍不下去了,摆摆手退后两步,高声喝道:“都给我住口,胆敢再如此吵闹,这块地就充公,你们谁都别想要了。”
苏方和杜定远讪讪地收了声,轻蔑地白了对方一眼,移开了视线。
魏淙转身向地里走去,看样子是要巡视一下这块田,察院的人和周边看热闹的百姓都跟随他的步伐移动,庄相善也混在其中,慢慢地挤到了他旁边。
魏淙向后递了个眼神,察院的人默契地把无关百姓拦了下来,庄相善和他又向外走出了几步,便听到他轻声问道:“庄女郎,这场戏看得如何?”
庄相善有些好笑地说道:“看戏?别看他们现在盛气凌人的,不过都是为了主子说话办事,这傀儡戏又何谈精彩不精彩呢?”
魏淙颇有些窘迫地说道:“惭愧惭愧,倒是在下轻视他们了。”
庄相善也没有怪责的意思,微微侧过身子说道:“若不是顾忌着要周全苏方背靠的苏家,和杜定远背靠的吴家,此案早该有定夺了。他们可倒好,连面都不露。”
魏淙耸了耸肩说:“兴许是我品秩太低,他们要晾一晾才会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