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断断续续的,无一不在哀求。
姜清若却不为所动,声音像是一泓清泉:“还要轻薄我吗?”“你确定,是我,在轻薄你吗?”不是你在动手?谢蔺的话说的很艰难,很缓慢,像是被什么在撕咬着。他在无间地狱的熊熊烈火里燃烧着,沸腾着。“怎么不是?刚刚不是你先压过来的吗?”姜清若才不管,谁先动的手,那就是谁。谢蔺耳边听不到任何话语,他此时正身处一片亮光中,刺眼的他睁不开双目。见人不语。姜清若手上轻巧的用力。谢蔺跟着猛地一动,眼尾泛着抹不去的红意,痛苦的哀求。长久的握着,隔着布料,手心依旧濡湿难受。姜清若欲抽手。却被其上的另一手掌阻拦。姜清若就看他不语,刚刚不是要松手吗?谢蔺已经忘了那一开始无比慌乱中,自己刚刚说过了什么。如果记得,一定悔恨。此时眸心微光明亮,好看的眉眼卑弱哀求:“能不能...能不能......”姜清若直接用力的抽手,无情拒绝:“不能。”然后对着谢蔺的衣袖使劲的擦了两下才罢休。推开车窗,对着外面道:“满珍楼。”少莫闻言记在心间,掉转车头。回头,看谢蔺已经坐好,端正挺直,只是鼻尖泛红,眉间也有一丝掩不去的委屈。姜清若:“......”可怜巴巴的。还没等她说些什么,整个身子就被捞过去,禁锢着。“怎么?还想?”姜清若气闷,眸心微缩,咬牙问他。身后之人却丝毫不语,不主动接受,也不主动拒绝。姜清若只能反手摸着人的下巴,内心叹息,语音婉转:“怎来的这么急?”她话还没和徐玉瑾说完呢?抱着人,谢蔺心中踏实,闷闷出声:“路过。”好一个路过。姜清若直接扬声喊人:“少莫......”谢蔺立马抬手捂了人口唇,不可以不深究吗?他那么急切,是不是很没面子?“唔。”人乱动的厉害,谢蔺便放下手。但禁锢的手臂绝不放松。谢蔺的声音占有欲满满:“你是我的未婚妻。”姜清若应声:“我知道啊。”她一直都知道。“那你就能不能多看看我?不找徐玉瑾。”下山为什么不找他?姜清若:“......”“我找他自然是有事,不过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谢蔺闭眼闷着声: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姜清若呼出一口浊气:“谢蔺,你到底在担心什么?咱俩有父皇赐婚,只要不是天大的事情,这婚事不会作废的。”“我知道不会作废,但是不一样,他是徐玉瑾。”姜清若:“......”只是那声音似悲鸣。“是徐玉瑾怎么了?”谢蔺压着心中不满,闭着眼睛。难为情的诉说自己的不堪:“你不知道,虽说我二人自小齐头并进,谁也不让谁,谁也不输谁,但其实他比我好。我二人从小到大,外人提起我,就一定会提起他,提起他的时候,也一样会提起我,都说我二人是世家公子中的佼佼者,尽其所夸,可相比之下,最后总会摇头叹我一句不足。”不足,自然是他的身体,不够健康,强壮。谁提起来都要暗暗惋惜一句。姜清若闻言忍不住大笑,笑的睁不开眼,拍着他的肩膀:“放心吧,即使他再好,我也不会换成他啊,就是你没那么好,我也不会不要你啊。”他是在自卑吗?谢蔺这样的就可以了,刚刚好。可以随她折腾。又不是病的起不来床,要迎风咳血。而且,她要做什么事,他管不住就算了,他还要帮着她做。就是这样的一把好手,她也不会弃了啊。看着笑的前仰后合,不能自已的姜清若,谢蔺只能眯着眼,尴尬的摸着自己的鼻子。让她笑。直到他看不下去,反问:“有这么好笑吗?”姜清若不停的点头,但还是抽出空隙劝慰他:“自信点,谢蔺,你很好。”......车外的二人默默的听着自家世子卖惨。然后博取到满意的结果。......“那你下山找徐玉瑾是......”做什么?姜清若停了笑,看他又问这个,还一个人生闷气呢,只是嘴角的笑意怎么也下不下去。做人怎么能这样斤斤计较呢?伸出魔爪对着他的脸颊使劲揉:“就上次和你说的那事,我问问他的想法。”问他想不想去边关,建功立业。“你想他去,是不是就觉得他适合当武将,那我呢?你怎么看?”会不会觉得他不行,所以才选了徐玉瑾,都没有提过他也能。就是他不能,明明他也和她提过别人的。谢蔺抬头,那脸色太认真,好像就要一个回答,要一个结果。姜清若看着人,怎么有点死皮赖脸,死缠烂打呢?“君子六艺你们不都修习吗?他文韬武略的,多适合的一个人。”谢蔺就是不语,他就看看她还能说出来点徐玉瑾什么好的。腰间的手愈发的紧,姜清若逐渐不悦:“行行行,你也行,把你也送去边关好不好?没有军功就别回来,北凉不破也不用回来了,行不行,现在就把你送过去。”谢蔺笑的得意:“那我不去了,还是叫他去吧!”是姜清若不想他去的。现在的谢蔺,是真的心满意足:“怎么想的那样长远?一会儿想灭了北凉,一会儿又要给大燕造一个名臣。”这都是之前姜清若和他讲的。“主要是我有点担心,担心这天下迟早要被他们几个给嚯嚯了,还有李鹤一是走了,可北凉还在啊,就他那样的,他怎么可能会放弃,他不打过来,我们也一定要打过去,留着是祸害。”李鹤一走之前,给她送了一封挑衅的书信。谢蔺不知道。父皇的态度不定。谢蔺也不知道。皇位迟早要交接,必有动荡。但就姜祈成和姜祈安,这俩斗得最凶,她一个也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