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座处,为郡夫人吴氏换好茶的栖木立于郡夫人吴氏一旁。栖木盯着在大小姐、三公子跟前晃悠的春柳,一脸暗恨,颇有一股咬牙切齿的味道。
没错,在三公子跟前换茶的正是春柳。这不,白文茵开口了,却是一副惊讶的语气道:“咦,这不是春柳吗?”
并未将注意力分给丫鬟的白景云听到“春柳”二字,暗中皱了皱眉。待小丫鬟端着旧茶退下后,不免抬头,打量了眼这个因为白文茵出声而停留在此的丫鬟春柳。
别问白景云为何要打量,实在是昨儿他都未好好看春柳一眼,并不记得春柳长什么样。今日见了春柳,又忆起昨儿白璃给他的困扰,难免要好生看看这个引起风波的丫鬟。这一看,不由一愣,心道这个春柳倒是有几分姿色,比他身边的丫鬟茗儿倒是也不差多少。
白景云的这番呆愣看在郡夫人吴氏与白文茵眼中,却是另一番意思。
白文茵别有意味地笑着道:“三弟身边的丫鬟、小厮,也就茗儿与墨砚!茗儿虽是老夫人赐下的,年岁却尚小;墨砚也不机灵。三弟往来府中与书院,只怕多有照顾不周之处;可要再添个人才好!”
听着白文茵的话,春柳有些娇羞的低下了头;而郡夫人吴氏身边的栖木死死攢着帕子,险些咬碎一口银牙。栖木可是知道,她是日后要给三公子的人,春柳这个贱婢敢跟她抢,偏夫人还许了,栖木自是暗恨不已。
上座的郡夫人吴氏自不会理会栖木的不满,只听她笑着道:“母亲可不是就要说这事来着,偏之前被文茵打了岔!”说着状似责怪的白了白文茵一眼。
白文茵掩嘴娇笑道:“母亲莫恼,女儿这不是又将话题带回来了嘛!”
说着郡夫人吴氏也笑了起来,直说白文茵精怪,惯会讨母亲欢心;白景云也附和地笑着。看上去,一家人甚是其乐融融啊!可惜,各有各的心思。
话语一转,郡夫人吴氏道:“母亲看春柳这丫鬟甚是稳重,人也稳妥;母亲身边人够了,这春柳留在主院也是权宜之计!如今,景云身边既然缺人,不如便让春柳过去伺候吧!这春柳之前做个三等丫鬟倒是委屈了,便该是个大丫鬟。”
这话说完,一旁的春柳满脸娇羞的正欲谢恩。
白景云却开口了,道:“母亲的一片爱护之心,孩儿明白!孩儿身边有茗儿与墨砚便足够了!即是春柳不适合留在主院,人也稳妥,母亲何不让春柳去长姐院中;长姐身边正缺个大丫鬟,春柳去了,母亲也能放心。”
郡夫人吴氏身边一脸不乐意,几乎绞碎了帕子、咬碎了一口银牙的栖木听了这话,几欲长笑出声。
白文茵尚未反应过来,郡夫人吴氏神情微滞地道:“文茵那不急,主要是景云这边!”
“孩儿这边一向如此,也很好,并未有不妥的,母亲尽管放心!倒是长姐这边损了檀香;春柳既然稳妥,伺候长姐,母亲也能放心。”白景云急声道,他是真不想看见春柳。
虽然白景云不认为昨日的事是春柳的错,相反,白景云认为春柳是受害者。可一看见春柳,白景云便想起了白璃的不堪,心中便格外不舒服;再者,白景云也不认为身边有添人的必要。春柳既行,便去伺候长姐吧!刚好长姐身边折了人。白景云想的便是这般简单。
终于反应过来的白文茵开口道:“三弟,我……”
“长姐不必多言。”白景云打断了白文茵的话,道,“三弟身边确实不缺人,还是长姐要紧。”
白文茵还欲说些什么,郡夫人吴氏忙开口道:“既然如此,那春柳便去文茵院中吧!”一边说着,郡夫人吴氏给了白文茵一个眼色,阻止了她再劝的念头。
郡夫人吴氏刚可是看得分明,白景云在说到春柳时皱了下眉,面色似是有些不喜。郡夫人吴氏虽不知白景云为何不喜,却明白硬将春柳推过去,只会激起白景云反感。春柳这颗棋子,她可是还有用处的,不能便这么废了。放在白文茵身边,白景云又敬爱长姐,见到的次数多着,日后自有机会。
白文茵自是不能领会母亲的全部心思,却懂得母亲那一眼的意思,当下柔声道:“三弟这般关心于我,偏还有许多借口!”
如此,事情便成定局了。春柳僵在原地,她想不明白,明明她都是三公子的人了,她都要谢恩了;怎么突然一转,她便是大小姐身边的丫鬟了!这不对,昨儿夫人可是说,三公子既喜欢她,便把她予三公子,让她好好把握机会。
僵硬地被栖木带出屋中,快出主院时,栖木拧着春柳腰间细嫩的肉,在春柳耳边道:“怎么样,被三公子抛弃地滋味好受吗?”
有过更疼经验的春柳咬牙忍着,并不言语。
栖木又道,“下贱的狐狸媚子,以为凭你这张下贱的脸就能勾引三公子,想要和我抢人,你做梦,贱婢!”
在春柳腰间狠狠地一掐,又骂了声“贱婢”,栖木才松开春柳,转身离开。随便打发了个三等丫鬟送春柳去大小姐院中,栖木才没有兴趣自己带春柳过去呢!既然这春柳去了大小姐院中,栖木日后有的是办法折磨她,敢打三公子的主意,栖木可不会轻饶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