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怎样的日子呢，她大概也不太记得了，只是偶尔回忆起来的时候，天很冷，家很小，他很近，心里很温暖。

方西林的位置约莫空了一周左右，这天她像往常一样迈进教室，发现自己的位置竟然换了人坐。

李玉抬手招呼着她过去，

“换桌了？”

李玉点点头，

“以后咱们就是同桌了。”方西林脸上挂着笑，丝毫没在意这些细节。

她着手收拾着自己的桌洞，翻出一本笔记，字迹娟秀，工整清晰，还是数学笔记。

她若有所思，没一会傻傻的笑了。

“你这么开心啊。”李玉看她模样，心里也松快了些，方西林丝毫没有感受到他会错了意。

上课铃响起，老师走进教室。

“西林，你总算病好了，我还在想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去你家找你呢。”

“我这不是怕你太想我来了吗。”

“比赛成绩出来了，一等奖根本就不是什么奖金，就是一个大号行李箱。”秦左偆面带失望，方西林捏了捏她可爱的小脸。

“不信谣不传谣。”

“西林，就算你没参加比赛，但是我还是想看你跳舞，要不今天放学以后你跳给我看看呗，求你了算是了却我的一桩心愿。”她委屈巴巴的眨眨眼，方西林不好拒绝就应了下来。

天边卷着绚烂晚霞，方西林穿着校服，以此为背景，脚尖轻点地面，翩然起舞。

小时候她母亲热衷于培养孩子学习舞蹈，毕竟自己就是资深的舞蹈家。或许是她本就不喜欢跳，嫌累嫌无聊，总是不好好学。那时候母亲又严格，母女间的关系就总是很僵。也不知道何时起，母亲再也不逼迫自己学习舞蹈了，也是那时她几乎每日每夜都见不到母亲一面。

她舞姿轻扬，像只破茧成蝶般自信果敢。

程云在楼梯间偷偷看她，他可能无法理解她是怎样处理家庭矛盾的，但他知道她一定过得很不开心，但为什么每次看她，她总是笑的那么灿烂，好像过得特别幸福的样子。

此时没有音乐，秦左偆拍手给她打着拍子。

方西林见过她母亲比赛的样子，酒红色红丝绒裙摆摇动，专业又带着丝丝性感。

她在台下鼓着掌，希望以后也要成为那样子闪闪发光的女人。

她抬起手臂，划过天空，眼睛注视着阳光，此刻她也被照耀着，很暖很充实。

沈捷良到处找不到程云，看到他的那一刻，气都顶到了脑门，一嗓子打破了美好氛围。

“你们干嘛还偷看，”秦左偆听着声响，将两人揪了出来。

“谁偷看，你良哥是那种人吗。”沈捷良转头看程云，对方沉默，此刻他才意识到原来自己才是那个罪魁祸首。

“哎呀，欣赏，好的舞蹈就应该大家一起欣赏才对嘛，你说是吧程云。”他去扒拉对方，对方撤回一步。

“好了，左偆，没事咱们就下去吧，不然一会出校门又要学生卡。”

对于走读生进出校门都有一个规定的时间，为了好区分住校生和走读生，专门备了学生卡，供他们进出。

这条回家的路已经走过无数次，但每次都是不同的心情。

“程云，问你个事呗。”

“桌洞里那本笔记是你的吧。”对方没反应，不反驳也不承认。

“敢做不敢认啊。”方西林盯着他，生怕错过他一点表情变化。

“说什么呢。”

“这不是会说话吗，你倒是解释解释啊，觉得对我有愧想对我好点了。”她嘴角勾起笑容，眼里住着星辰，闪着光亮。

“不看就给我。”

她满意的别开脑袋，心里打着小算盘。

“程云，现在我们确实有点年轻，但是小归小，说的话却是真的。我以后不会再逼着你给我答案了，因为我已经得到了。”

她想起一出是一出，程云也没深究。

“以后我们考一个大学怎么样。”

“不怎么样。”

“为什么。”

“你觉你自己有那实力吗。”

“程云，你别瞧不起人行不行，你以为就你脑子好使别人的脑子就是秀逗吗。”

“别人或许不是，但你肯定是。”

“程云。”

方西林最讨厌和他拌嘴了，因为自己总是说不过他。

“李宇和我讲，A市大学是个不错的学校，其实在A市生活倒也不错。”

她自顾自的聊着未来，没注意到他停下的脚步。

“你干嘛，快走啊。”

她喊半天不应，又折回去找他。

“你走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