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颜翻动着那两页纸，虽然只匆忙扫了两眼，但也能看得出，写的人极尽细致，好像生怕她看不懂，每一步都展开标注。

张延习惯了超高速讲课，经常是简化解题步骤，对于一些较为简单的知识点总是一句带过，导致舒颜云里雾里根本听不明白。这张纸上倒是写得一清二楚。

自己越看越熟悉，舒颜在脑海里搜索了半天，猛然想起什么，突然侧过头。

正好和江湛关切的目光撞在一起。

语文卷子已经陆续分发下来，欧阳玥已经站在了讲台上。

舒颜没法细问，暂时只能将物理放在一边，收起了手里的纸。

“看看你们答的吧，就这样的成绩，还好意思在这闲聊呢！别说冲刺名校了，一本都未必十拿九稳！”欧阳玥手一翻，快速地扫过每一个人的成绩，又极快地抬起头，镜片反着光，眼光严厉，全班鸦雀无声。

“默写不讲，哪道题错了把对应的课文抄三遍，明天交给课代表，先看文言文。”

听了这话，江湛下意识低头去看自己的卷子。

五道题，除了他最“拿手”的蜀道难，也就勉强对了一道，其余三题，一个三遍，今晚岂不是要把手指头写折。

江湛皱了皱眉，克制不住地想要翻白眼，还没等理清到底要怎么写罚写，欧阳玥的呼喊声又来了。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这道题的解释，江湛！你来说说，你是怎么写的。”

江湛被点名，极快反应，噌地一下站了起来，赶紧低头去找欧阳玥说的翻译题。

只看了一眼，敛了敛神色，垂眸沉思片刻，像是有些为难。

“老师，这念出来不好吧。”

“你写都写了，还怕念出来丢人吗？”欧阳玥清楚得很他到底写了什么，口气很冲。

江湛没办法，清了清嗓子，又看了看讲台上的老师，硬着头皮，清楚又洪亮地念出了他的翻译。

“哈！哈！哈！前括号，一脚踹开门，后括号，老子终于......终于他妈的出头了！”

整个班级猛地爆发出笑声，只有欧阳玥黑着脸站在讲台上。

这道翻译题并不难，没想到江湛也能答得如此离谱。

就连坐在旁边的蒋之豪也跟着不厚道地乐了，舒颜和刘茉对视了一眼，也笑得东倒西歪。

“啪！”

讲台上的欧阳玥一把将手里的课本重重摔在讲台上，所有人跟着噤了声。

“一脚踹开门！给你牛坏了！”

江湛干咳了下，习惯性依旧轻轻地搓了下鼻尖，小声嘀咕，“不是你让我念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