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是故意的，他大概能明白这句诗的意思，但追究到字眼上又不会逐字逐句翻译出来。考语文那天他心情还不错，又答在兴头上，能写的题全都写上了两笔，看着格外充实。还自觉已经是十分给欧阳玥面子，要是放在以往，他都是直接空着不填的。

“舒颜，你来翻译一下。”欧阳玥没时间和江湛纠缠，又开始继续点人回答问题。

“仰面朝天纵声大笑着走出门去，我这样的人，怎么会长期身处草野呢。”

舒颜这道题拿的是满分，她站起来，一字不落地念出自己的答案。

“很好，坐吧。”欧阳玥不再搭理江湛，捏着粉笔转身，开始讲解卷子。

舒颜坐下的时候，江湛还站着。

终于也轮到人家擅长的科目了，江湛虽然觉得脸上有点挂不住，但一点也不生气，反而觉得无所谓。不似以往的傲气散漫，眼睛的余光看向旁边，见她被肯定后安心释然地松了口气，心里的愧疚和尴尬也跟着又减轻了几分。

下午的最后一节原本是自习，欧阳玥也占了。大家就算再不满，也只敢在心里嘀咕，不敢明面上怨声载道。

连讲了两节语文试卷。等着快下课才开始讲起之前说的学习小组分配的问题。

“两人同桌为一小组，前后桌四人为一个大组。小组内必须是各科成绩互补，各有擅长的科目，整个大组内，要考虑擅长科目的平衡性，不能单独倾斜于某一科或某两科，综合成绩排名靠前的优先选择。摸底成绩单一会我会叫班长发给大家，今晚就可以开始考虑分组的事情了。下课！”

晚饭的时候，舒颜破天荒地没有去楼上练琴，去了超市随便买了点吃的充饥，很快就回到教室埋头拿着那两页解题分析把物理卷子从头到尾订正了一遍。

改好物理卷子，她又坐在座位上看着成绩单一个人琢磨了半天。按照欧阳玥的要求，她和刘茉是不能继续坐同桌的，她虽然擅长语文，但刘茉除了物理，语文成绩也不差，主要是化学相对薄弱。

扫了扫大多还陌生的名字，舒颜叹了口气，也不再多想。

反正，班级的人数是双数，最后就算没人选她，欧阳玥也会给她分配一个合适的。

黄昏已至，窗外的天开始变暗，云朵镶上金边，漫无目地地游荡着，抬眼看去，整个环翠的上方云朵千丝万缕，美得让人沉醉。

大家陆续回来，在欧阳玥的主持下开始一个个填报自己的小组、大组名单。

名单传到最后，班级里还剩下一部分没商量好分组的，和几个怎么组合都不能完美满足欧阳玥要求的同学，舒颜也在其中。

欧阳玥沉思了一会，准备亲自安排。

“舒颜......”欧阳玥有点犯难，毕竟舒颜除了语文和英语，理科成绩都稍显薄弱，正想着该怎么办。

班级里很安静，被念到名字，舒颜紧张得厉害，桌下的手紧紧搅在一起，也不敢抬头，只是盯着桌面，眼睛都有些酸了。

江湛坐在过道旁边，本来在低头奋笔疾书和他的罚写较劲儿，听到欧阳玥叫舒颜的名字，恍然抬起头，看了看讲台又看了看旁边的舒颜。

他刚才也没填小组名单。蒋之豪语文也一般和他匹配不上，剩下跟谁同桌都一样，他也不在乎。

这会儿听到舒颜的名字，他才有了想法。

讲台上，欧阳玥还在举棋不定，江湛凝神想了几秒，突然举手。

“老师，我跟她一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