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玄翎自身天生神力,手中战戟重约九石,配合着他们杀出去,甚至反杀一波并不难。
然而,既然对方选择在这里刺杀,又怎么可能没有万全的准备。
“呵。”
眼见幽玄翎的人被逼迫的离他越来越远,只剩金令杀手与他和司徒久缠斗在一起,金令杀手发出了冷笑,而这冷笑,便是他的指令。
?
怎么没反应?
金令杀手一愣,再次发出冷笑。
??
怎么还没反应?
“你嘴抽筋了吗,生死搏杀呢,在这傻笑个啥?”
司徒久不明所以地盯着对手,没事儿呵呵啥?现在就觉得他们要死在这,提前发出庆祝的笑声吗?九煞堂的杀手其实脑子有泡?
“我觉得,他应该是在给埋伏在林子里打算引爆炸药的手下下命令,那冷笑是约定好的暗号。”
慵懒优雅的声音在这叮叮当当金铁交戈声中突兀响起,一时间,就连这因肃杀而冷风连连的夜,都找回了原有的夏夜和暖。
“什么人?”
金令杀手还未曾来得及看清,眼前已是人影一晃,换了对手。
司徒久目瞪口呆地任由自己莫名其妙被谢南殇拎着衣领扔飞了出去,耳畔除了能听到如同正月烟花排炮密集连响的声音外,根本看不清除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两道缠斗在一起的身影,完美地诠释着一个事实,他这点武功,在人家面前就是个弟弟。
“不对,还有后手!”
莫绮玟眸光一闪,顾不得多想,她伸手扯过拎着长戟不知道自个儿该插手哪出战团的幽玄翎向着外围就跑,还不忘把司徒久一脚踹向离他最近的谢东流:“不用管我,结阵,布天罗网。”
“不想死就趴下!”
堪堪退到旁边一棵六人也环抱不过来的大树后,她从怀中取出两块手帕,一块自己捂在嘴上,另一块毫不客气地糊了幽玄翎一脸。
与此同时,爆炸声骤然响起,随着漫天火光一同而来的,还有夹杂着古怪味道的爆腾烟尘。
这少女……什么来历?
没时间让他多想了,在听到爆炸声响的同时,幽玄翎凭着本能,下意识地伸臂护住了莫绮玟,若不是扎根够深,那强劲的气浪就连这棵粗壮的大树也要掀翻,就更不用提那倒卷的烟尘究竟含了多少种剧毒之物。
冰冰凉凉的冰蚕丝帕传来浓浓的药香,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毒烟隔绝在外,一丝也没有渗入脾肺之中。
透过帕子丝线的缝隙,借着爆炸的火光,幽玄翎看着自己臂弯中毫无惧色的明艳少女,波澜不惊的心底升起一抹异样的感觉。
不论怎样,这少女都救了他,救了他和他的部下。
只是,深夜,刺客,爆炸,少女,这些个因素都凑在一起,要多诡异有多诡异,他不得不多想,毕竟他身份敏感,多些防人之心并无错误。
“凭你那仨瓜俩枣的侍卫,四六不是的武功,要是我想动手,都用不着搞出这么大发声发光的阵仗。”
烟尘散落之后,莫绮玟撤下自己面上的蚕丝帕子,从衣袖里摸出一个滚瓜肚圆的瓷瓶,倒出一捧粉末,向着空气中吹了出去,一时间,毒雾尽破。
“……”
幽玄翎沉默地看着她,似乎因为她那精确的形容受了不大不小的刺激,可不得不说,他神奇的被说服了。这少女的护卫用古怪的网子轻轻松松隔绝了毒雾,三个人便斩杀了六名银令杀手,那个护卫头子更是玩儿一样生擒了金令杀手,此时正把人捆成个粽子,还轻车熟路地卸了人家下巴,敲掉了对方的满嘴牙,让他没办法咬破藏在牙缝里的毒药丸子服毒自尽。人家有这个水平的护卫,想要他的命,那可是在比九煞堂简单多了。
现在想想,还美酒配佳肴?好好感受一番趣味?要不是这横空杀出来的少女,他怕不才是人家眼里的乐子,整一盘饺子啊,还是混合馅儿的。
想到这,幽玄翎更惆怅了,今天这日子,真是倒霉他妈给倒霉开门,倒霉到家了!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他的人除了挂彩受伤,还真没有丢了小命的,算是托了莫绮玟的福,大伙各个混了个全须全尾,可喜可贺……个屁啊!他堂堂战神,名声丢完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