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心虚不敢去查。

那他为何会心虚呢？

顾长宁想不出来，想起脉案一事，“九月的脉案，你查到了吗？”

她不敢深想了，脊背发寒，陛下当初不敢继续去查，必然是做了什么对不起皇后的事情。

什么样的事情对不起皇后，又不敢继续去查。

她豁然一惊，“那个孩子一出生就死了、不对，你说活着，我糊涂了。”

顾长宁神经紧绷和，谢凛沉默安静极了，许久没有人与他这么说话了。

谢凛心头莫名跳了一下。

“谢歆说阿姐身子一直都很好，陛下却藏了脉案，太医偷偷誊抄脉案，你觉得，正常吗？”

一件件事叠在一起，显得极为诡异。

顾长宁不敢再猜了，吸了一口气，“你直接说你查出什么，跟着你猜，太累了。”

“我查到你父亲这里就断了，我去找了季氏。”谢凛含笑，眼皮跳了下，对面的顾长宁皱眉，紧张与心虚简直快要将她压垮了。

谢凛仍旧温温地凝着她：“季氏说你父亲确实一夜未归，顾家不敢说，将知晓的婆子提前卖了，到了如今，也是不敢说出来。”

“真的一夜未归？”顾长宁惊得站了起来，双手发抖，眉眼也低垂下去了。

阿爹一夜未归，牵连顾家满门，顾家上下自然守口如瓶，一瞒就是十五年。

“你怎么问出来的？”

“我答应她好好照顾顾秀宁。”

谢凛唇角微微弯出一点隐藏的笑容，“顾长宁，你察觉了什么？”

顾长宁在顾家，当真什么都不知道吗？

顾长宁被他盯着，心再次跳到了嗓子眼，谢凛的目光让她无处可逃，甚至想一走了之。

她绞尽脑汁，几息间又镇定下来，说道：“我在季氏的箱子里发现一块银锁，上面刻了谢字，不知是不是你们谢家的。”

“为何不告诉我？”谢凛冷静的问她。

顾长宁愧疚：“我怕你会发疯。”

谢凛嗤笑一声，默默的注视着她，想要将眼前瞒她的小女娘里里外外看一遍，甚至，挖个透彻，看她还瞒住自己什么事。

过了须臾，谢凛说道：“是吗？我确实会发疯，所以你想要开女学，为我的想法铺路，对吗？”

“你也觉得顾秀宁是谢皇后的孩子？”顾长宁注意到他眼中带着些晦深莫测的情绪，让人很不安宁。

谢凛慢慢摇首，“她不配！”

顾长宁缓缓地舒服了一口气，三个字让她整个人都舒服很多，谁成想，谢凛忽而开口：“所以你阿爹抱了孩子出宫。”

“你有证据吗？”顾长宁浑身都麻了，惊得不敢坐下来，“没有证据，别胡说，陛下知晓，会死人的。”

谢凛此刻却笑了，抬了手指，轻轻在桌面上敲了敲，惊得顾长宁眼皮发跳。

“你笑什么？”

“你很慌，从你看到谢家银锁开始，你就在猜测顾秀宁是不是抱回来的孩子？”谢凛剖心直问，眼底光华流转，似要窥破顾长宁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