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舍内气氛有些寂静。
悲未说下去的话,因尉舍外的动静戛然而止。
张攸眉头紧锁。
方守神情变换不定,缄默不言。
未几。
乐去而复还。
张攸的目光聚焦在乐身上,“可打听到何事?”
乐作揖道:“禀尉主,外面是两个亭长,因为捕盗之事而争执不休。他们来尉舍,就是想要请尉主为他们做主。”
张攸闻此,没有丝毫犹豫,“既如此,就放他们进来。”
乐再作揖而拜:“唯!”
乐再次出了尉舍。
稍顷。
乐带着两个魁梧壮汉,以及每个壮汉身后跟着两人进了尉舍。
这两个壮汉及其身后之人,一见张攸,心中一惊。
这就是新任沛县县尉?
“西山亭长留、东山亭长河,拜见县尉!”两名壮汉急忙朝着张攸作揖行礼高声道。
亭长留、亭长河两人身后之人,纷纷紧跟其后。
张攸眯眼望去,“汝等二人,所为何事而起争执?”
西山亭长留,目字脸,须发茂盛,率先开口道:“禀县尉,昨日,吾带着求盗与亭卒五人,追捕西山亭内一盗贼,当吾等将他抓住时,谁知,这东山亭长河带着求盗并亭卒几人,也一拥而上,抓住了这盗贼。”
“还望县尉知晓,这捕盗者一名,可以在沛县县廷领赏一千四百二十八钱。留以为这东山亭长河见财起意,是想从吾等手中分了捕盗之赏。”
东山亭长河听得勃然大怒,指着西山亭长留大声呵斥道:“汝口中没有一句实言,简直是一派胡言!”
接着,东山亭长河用字脸,皮肤黝黑,对着张攸开口道:“昨日,分明是吾带着求盗并亭卒几人,一直在东山亭境内追捕盗贼骚,一直追至西山亭境内。当时,那西山亭长恰好带着求盗与亭卒三人,迎面碰上那盗贼。”
“之后,吾带着东山亭求盗与亭卒几人,正要将那盗贼拿下。”
“吾未曾想到这西山亭长,在这时,趁机也对那盗贼捉拿。”
“于是,吾等二人都捉拿那盗贼骚的左右手,将他拿下。”
“可是,这盗贼骚分明是吾一直紧追不舍,正待拿下他时,却被这西山亭长横插一脚,吾不服!”
“汝说谎!”西山亭长留当即嚷嚷。
“吾所言,句句属实。还望县尉明鉴!”东山亭长河看也不看西山亭长留,立即反驳。
“汝说谎!”
“汝在污蔑吾!”
......
尉舍内,尽是西山亭长留与东山亭长河的争吵声。
张攸蹙眉。
“尔等住嘴!”悲忽地大声道。
西山亭长留与东山亭长河闻言,朝着悲望去。
“这里是尉舍,尔等将此地当成了甚?”悲肃然正色道。
西山亭长留与东山亭长河两人都一怔。
当他们看到张攸面无表情之时,都低下了头。
张攸瞥了这二人一眼,问悲:“悲,汝来说说,这二人谁之言辞假,谁之言辞真?”
悲神情一愕。
沉吟半晌,悲方道:“禀尉主,吾以为西山亭长留与东山亭长河各执一词,真假难辨。不如将那盗贼骚带至尉舍,然后看看他如何说?”
张攸默不作声,他看了一眼留与河二人身后之人。
刚刚,他看到这几人目光闪烁,似乎另有内情。
此时,这几人都低着头,不敢直视张攸。
“汝等说说,事情究竟为何?”
这几人都一声不吭。
张攸冷冷地看了这几人,大声说道:“发弩卒何在?”
大门口外左右两边把守的发弩卒,顿时闻声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