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十人,各个都披坚执锐。
他们将西山亭长留与东山亭长河等人全都包围了起来。
留与河皆是面色一变。
方守面色难看。
这些发弩卒,居然这么听张攸的话?
此事,出乎方守的意料之外。
张攸寒声道:“汝等可知,如若据实而言,还能从轻发落,倘若隐瞒不说,便是罪加一等!莫非,真要等着吾将汝等之事查个水落石出吗?”
而位于他们身后几人,各个都是浑身颤抖,面色苍白。
在张攸冰冷目光注视下,西山亭长留与东山亭长河身后几人,似乎再也忍受不住,额头冷汗直冒,纷纷跪地叩首道:“县尉明察!吾等愿意据实而言!”
西山亭长留与东山亭长河见此,都是面色一僵。
当他们正要靠近那跪地的几人时,却被发弩卒拿着长剑阻止住了。
“好了,汝等几人现在可以如实招来!”张攸面色平静地看向跪地的几人。
“禀县尉,吾是东山亭求盗横,吾招供,西山亭长留与东山亭长河都撒谎。那盗贼骚其实不是盗贼,而是被他二人栽赃!”
“还望县尉明鉴!”
求盗横连忙叩首伏地,身体颤抖。
在秦国,亭是其境内基层单位,主要设置在道路旁,十里一亭,亭长又被称为亭蔷夫或校长,职责是负责治安、违法、捕捉盗贼等。
亭设亭长(也叫校长)、求盗、亭卒等,可以携带秦国军队制式兵器弓、弩、戟、剑等。
“禀县尉,吾是西山亭求盗猛,吾要告这西山亭长留与东山亭长河,他们二人因为想要买酒喝,但没钱,就想着将那愚笨之人骚屈打成盗贼,逼迫那骚去盗取他人财物,若是不肯,那骚就会被他们折磨。”
“还望县尉明察,那秦人骚,是西山亭与东山亭出了名的白痴。那人脑子有问题。”
“吾不过是屈从于亭长淫威下,还望县尉明鉴!”
求盗猛说罢,就叩首在地不起,心中忐忑。
“禀县尉,吾是西山亭亭卒威,吾可以证实,求盗横与求盗猛并未说谎,这一切,都是亭长留与亭长河设计的。他们二人在将那骚投入到县狱中后,从县丞那里领取了赏钱,因为分钱不均,就起了矛盾。”
“禀县尉,吾东山亭亭卒律,也可以证实威并未说谎,句句属实。那骚,是被亭长们屈打成招而投入到县狱中的。”
亭卒律说罢,亭卒威与亭卒律又齐声道:
“吾等都被亭长留与亭长河威胁,若是吾等出卖了他们,他们将会让吾等与那骚一样,被屈打成招为盗贼。”
“望县尉明鉴!”
西山亭长留与东山亭长河气得浑身颤抖,指着跪地的求盗与亭卒大声道:“尔等吃里扒外,竟然出卖吾等!”
说着,他们二人作势就要上前打跪地的几人。
张攸见此,大喝一声:“放肆!亭长留、亭长河,汝将尉舍当成了何地?竟如此不将吾放在眼中!”
话音才落,留与河二人脖子上,都被发弩卒用剑贴着,二人一动也不敢动,目中惊惧。
“乐!”
“小吏在!”
“吾命汝领着发弩卒,带着西山亭长留、东山亭长河,还有这求盗横、求盗猛、亭卒威、亭卒律,送至沛县县狱中,事情前后,汝写成文书,然后交予县丞,这些人都触犯了秦律,便交由他处置。”
“唯!”
接着,张攸又道:
“这几人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吾以县尉名义,撤去西山亭长留、东山亭长河,东山亭求盗横、西山亭求盗猛、亭卒威、亭卒律几人之职。此事,由吉写成文书,以吾名义,发至各亭亭长手中,让他们这些亭长都能够警醒,倘若再有此事,吾决不轻饶!”
“唯!”吉回道。
之后,乐领着发弩卒,带着亭长留、亭长河等人离开了尉舍。
西山亭长留、东山亭长河两人口中被押出了尉舍外,嘴里还在骂着求盗与亭卒几人吃里扒外!
吉正奋笔疾书,按照张攸所言,一一照做。
“悲,汝继续!”
“先前,汝说这发弩蔷夫在文书上存有几处纰漏,汝可一一道来!”
“唯!”
方守怒视着悲,目光恨不得将其大卸八块!
可恶!
此人,可真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