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县狱大门前,张攸对把守县狱大门的两名狱卒先是亮明了身份,然后又说了要见樊哙一事后,两名狱卒当即便放行,让张攸进入。
张攸心中虽然疑惑,但也没多想,只觉得应该与曹参有关。
这些狱卒早就得知消息内幕,眼前之人,便是曹狱掾醉酒后与他们所说的那位沛县神医,如今已是尉下尉史,深得县尉赏识。
更重要的是,此人与萧主吏掾相识,从曹狱掾口中得知,萧主吏掾跟此人似乎有相见恨晚之意。
曹狱掾,是他们这些狱卒的老大,管着他们。
而萧主吏掾则是可以决定他们能否继续吃上狱卒这份铁饭碗。
张攸之名,在他们这些狱卒心中,那可是鼎鼎大名。
如雷贯耳。
夏侯婴在外候着,他还要看着马车。
张攸步入沛县县狱,穿过第一道口时,被一名目字脸的皂衣小吏拦下了。
这小吏打扮极为显眼,标准“文吏俑”的翻版,张攸一眼认出。
“汝是何人?”文吏问道。
张攸:“吾乃张攸。”
文吏目光一变,“可是那个沛县神医、尉下尉史张攸?”
“沛县神医之名,愧不敢当。尉下尉史,倒是真的。”张攸回道。
文吏作揖:“吾名悲,不知是尉史亲来,失敬!”
悲知道眼前之人,不久就会成为沛县县尉,将是整个沛县第二大的官,仅位居县令之下。
这风声,他有所耳闻。
据他推测,十有八九,是真的。
所以,对于张攸,他并不想得罪。
张攸还以一揖,“不敢!”
“尉史因何故来这县狱?”悲疑惑地看向张攸。
张攸没有丝毫迟疑,“为故友樊哙而来。樊哙因犯事入了狱,吾来一探,想问明缘由。”
悲的脸上有些为难。
张攸见此,似乎明白他有所误会,接着说道:“吾不会插手此案,吾也知晓《秦律》。”
悲的心中松了一口气,“尉史明白就好。”
张攸点头,“不知吾能否见一见樊哙?”
悲毫不犹豫地回道:“可!吾刚刚已经做了例行询问,今日询问的信息会发往樊哙原籍进行核查,乡、里要以书面形式答复,也即‘爰书’。最快——明日,此案便有结果。”
张攸望着悲,说道:“多谢告知!”
悲微微点头,便离去了。
张攸由此,通过此道口子,见到了樊哙。
樊哙所住牢房,房间不大,尿味颇重,臭不可闻,地上有一床稻草垫。
张攸皱眉。
按理说,有曹参的关系,这樊哙的牢房,不应该是这种肮脏的,而应该是干净点的。
莫非,这其中有他不知道的缘由?
此时,樊哙正低着头,瘫坐在稻草垫上,目露悲伤,神情沮丧,并未发现张攸到来。
“樊哙!”张攸喊道。
樊哙一惊,猛地抬头,见是张攸,目光瞪得滚圆。
“先生.......子远,你怎来了?”樊哙目露震惊。
张攸盯着樊哙,神情严肃:“樊哙,夏侯婴已将事情告知于我,但他所说,并不够详细。”
樊哙眼珠子一转,目中激动之情无以言表,“子远,莫非是发现了此事有端倪?”
张攸摇头,樊哙目露失望。
“樊哙,我问你,当时在场时,那方令史可否让人仔细查探过汝媪全身?”
“除了那头上的伤口,还有没有其他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