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趁着暮染外出，他刚要下地试着走些路程，却被前来的几名地痞流氓看见，他们先是嘲笑一番他如今的落魄样，口中污秽不堪，又牵扯到了暮染。

“看看你这幅样子，我都替你爹嫌丢人！”

“诶，土哥，你忘啦，他可没有爹了！”

“就是，没准就是克爹的命，活该一辈子下贱！”

“你说这暮染怎么想的，找情郎也找个半身不遂的。”

“可能是那方面的需求不高吧。”

“切，那是她没尝过土哥的宝贝，要是试过，指不定天天求着要呢！”

真是，聒噪。

皇谪似是感应到主人的怒意，就要出鞘，那些人的拳头便砸了下来。

伤中尚且虚弱，更何况受了这群人的气，他艰难地连口诀也念不稳。

不知是谁一脚踢到胸腔，将他疼得一口瘀血咳了出来。

那些人看见了血，怕闹出人命也就散了。

往后这件事便在年轻人中传开了，又偶然听见他大难不死的真相，又变本加厉地打了他一顿。

久而久之，所有人都只当他是个人人可欺的落魄汉，这一顿被当作严苛的父母被小孩用藤条抽得破了皮，下一顿又被当作弱小可欺的沙包人人出气。

他避无可避，这群人为了不被暮染发现，威胁秦眠胆敢说出去半个字，就罚他去跪针毡，再泼辣椒水；或者将他的腿脚摁在碎玻璃上。

当然，他们十分统一地没对他的脸下手，以至于暮染并未察觉。

秦眠很听话地没告状，也自然也激起了人们犯罪的欲望。

他们将他的头发浸入马尿中，让他与野猪搏斗，教唆他烧了单身老汉的农庄，被发现后出去顶罪。

可他们不知晓，对于即将飞升的仙人来说，凡间伤痛不值一提，顶多留下些疤痕，疼个几天，而这远远比不过他们拿自己的所有来说事。

于是，在他们将魔爪伸向暮染时，皇谪暴走，那双金色瞳眸便如宣召死刑的神明，他们被迫去吃马粪猪屎，被迫自山崖上滚下，被迫走入他精心布置的火葬场。

可这些，还不足以要了他们的命。

这才是秦眠想要的。

他砍下所有人的手，集了血液，泼洒在这村庄的每一处。

金灿灿的羽翼在夜幕中格外刺眼，这是暮黎的救世主，但不是暮氏的。

“原来，你们是真该死。”他仰天大笑，任谁看了不评一句疯子，皇谪化作千千万万道，将他们的房屋土地毁于一旦。

他们痛心、怨恨，独独没有害怕。

到如今，他们还是无知地认为，秦眠依旧是个虚生浪死的废人。

但那又如何呢？

不过是一群自私自利的愚昧小人。

手中灵气泛滥，将他身上的破旧衣衫换作黄润裘衣，苏绣金盏锦衫，清风扇自手中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