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长剑将秦眠稳稳接住,顾不得其他,伸手撑着一棵崖柏,艰难地稳住身子。
脚下悬空,满是光滑的岩面,不由得让人心惊胆战。
再抬头,只见紫衣姑娘蹲坐在秋岁上,冷淡的神情有些松动。
安慰的话卡在心头,脱口而出便是:“玉玺在哪?”
二人错愕一瞬,又安静下来。
良久,她也累了,打算也将人打晕带走,总归如今夜汐羽得了暮黎,也无需她在旁帮衬,这算是为那些无知族人讨了想要的公道吧。
也是,杀人父母,妄想得到原谅,暮染啊暮染,你真是自私。
“没想到,堂堂大祭司,也会以假面目示人吗?”秦眠幽幽开口,嘴角挂着轻蔑的笑,“我原以为东郭楚已算得上卑鄙,可是你,却是心机深沉。”
好像第一次吵嘴的二人,每一刀都捅在了死穴。
“与你相比,他可真是善良到令人发指啊。”
她开口想反驳,却如何也做不到气恼,只是有些委屈。但她又在委屈什么呢,她又不能说自己被秋岁控制,说自己为了隐藏杀念一次一次地划开掌心放血。
这本就是个损人不利己的差事,她伤害自己,也伤害了所有曾将她放在心上的人。
“够了。”她开口,颤抖的嗓音如利刃刺穿心脏,“你最好交出玉玺,秦则已经死了,暮黎群龙无首,迟早会溃败。”
“给了女帝,暮黎还算得上是暮黎吗?”他眼角落下泪,眼疾手快地抹去,抬首望天,“阿颜啊,你说明明我们什么都没做错,联合他人戕害同胞,值得吗?”
清泪滴落衣衫,她撇过脸去,憋住一口气,道:“你受伤了,我先送你去医治。”
手心猛地被攥住,钻心的疼痛袭来,刺得她险些站不住脚。
“告诉我。”大概是知道自己过于心切,秦眠的手又松了些许。
二人的血交汇在一处,暮染盯着那双牵着的手,秦眠盯着她的脸。
“不值得。”她抬眸,二人目光重合,“不值得。”
三个字打进秦眠内心深处,他笑出声,随后便是汹涌的泪水。
他红着眼眶,松开仅剩的依靠,身子便直直向后倒去。
“秦谢元!”
再有意识,耳边充斥着争吵声。
“看看你家丫头带了谁回来?若非看她有功,便是整个北盟,我都能让她再无去处!”
好吵。
秦眠渐渐转醒,见周围满是疮痍,暮染递过一方帕子,仔细为他擦拭伤口。
“醒了。”
他不答,打量着四处,视线又回到她身上。
暮染没看他,只专心地为他清理血迹,再将那一小块布搓洗一番。
“外头,好吵。”
“别听。”冬日里,她刚泡过冰水的手拂过他的耳垂,衣衫掩住吵骂声,暮染低垂着眼,眸色暗淡。
“从前,他们也这么说你吗?”
秦眠很想抬手,也为她抵挡外头的风言风语。
但他浑身都动弹不得。
“不过是从一个男的,换成另一个男的。”她面不改色,“但你比他们好看。”
世间对女子的恶意从来不少,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