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良伸手要夺那人手中的酒瓶,被他一个闪身躲过。
“阿澹救我!”
思绪未归,手却已然挡住温良去路。
朱古薄衫、雅白禅衣,明明是冬季。
“阿谢。”秦盼鬼使神差地伸手,将人揽进怀中。
秦眠有些受宠若惊,手中酒瓶要放不放的,只得向秦睦投去一个求救的眼神。
“又向大哥求救?”
糟糕,计划被识破了。
他心虚地抿嘴,又看到立在一旁的秦眩,还有一瞬间的恍惚。
果然小孩子就是长得快,不过五载便出落的与从前大有不同。
“呀,小阿眩!”秦盼不自觉松开手,让秦眠有了可乘之机。
只一眨眼,秦眩的刘海就变得“千疮百孔”。
“三哥!”
秦眠猛地抽回手:哎呀,闯祸了。
他嘻嘻笑着,又转手去勾秦瞻的脖子:“阿生啊,果然变化最大的还是你,想当初多可爱一小团子,现在跟阿澹学的越来越冷酷了。怎么,想让我阿池再多个夫君啊。”
白千池缓缓移开目光。
“三哥,五年来您过的可好?”
“挺好的。”他没心没肺地笑着,温良轻啧一声,怼了一句:“撒谎。”
这话落在秦耽耳中,心猛地一沉,转头便去看秦眠。
“兄长……”
喧闹声不绝于耳,眼前却一片空虚。
秦眠笑意收敛,便如不见天日的井底之蛙。
“阿谢,那日坠崖,是何人救了你?”
调整一番心情,秦眠才道:“是阿颜。”
闻言,白千池眼睛一亮,谋逆是死罪,但是暮染或许对秦眠还有些许情谊。
“再然后呢?”秦盼又上前,举起他单薄的衣衫,“大冬天你就穿这个?若她有意救你,怎会连一匹布都不愿施舍给你?”
方才只是沉浸在兄弟起死回生的喜悦中,这等细节竟是当下才注意到。
“阿盼。”秦睦握住他的手腕,“阿谢病了。”
霎时间,包厢内安静如斯,针落可闻。
温良本打算坐在一边看戏,却偶然瞥见秦眠手背上划过青筋的一抹灵力。
“阿兄,你的毒……”
纵使秦眠百般推辞,还是抵不住秦盼和秦耽两人的力气。
撩开衣袖,触目惊心的疤痕,或长或短地趴在小臂上。
“没事阿澹。”他争着去辩驳,抢过话,慌张掩去疤痕,“我很好的。”
“三哥。”秦眩小跑着环抱住他,声音中染了不小的哭腔。
他无奈地叹息,颇有些无助地看向温良。
后者不语,闷头喝了一口烈酒,喉间炸开刺痛,他哑着声音开口道:“我说就我说。五年前,阿兄落下山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