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狭小的陋室,阳光都不愿施舍三寸以照耀此地,终年潮湿,还滋养了不少小东西在此繁衍。
两位白衣少年行过不算整洁的长廊,推开沉重的木门,来到了此地。
夜息蹙眉,纵使戴了口巾,也抵挡不住这间屋子散出的破败与肮脏。
“开始吧。”
秦耽倒是面不改色,也不由得让夜息怀疑他是不是经常接触这种环境。
“诶,你经常挖尸体吗?”
“嗯,乱葬岗都是我挖穿的。”
周围漂浮着腐烂的气息,这阻止了夜息大笑的冲动。
二人难得穿了件面料粗糙地长衣,长发尽数挽起,也不着玉冠,只随意套了条发带。
双手捏诀,灵力自其间而起,入口鼻,探实虚。
钟黎皇宫。
秦眠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案上的玉器,直至一玄衣少年破窗而入,抢走了他的茶盏。
“咋了这是。”他略显嫌弃地捏起那盏茶具,“这可是本王的珍藏龙井!”
沐怜喘着大气,道:“殿下,你不知道,那钟使可太难缠了。前两天,我刚从街上给您买了烧饼,一回来就看见滇王殿下与那小子缠斗起来。那小子简直不要脸,本来滇王殿下已经稳操胜券了。他早在多日前就放出皇榜,说什么召集能人异士。那些人在背后杀了不少前来状投的青年,我和洛兄不得已出手,这才让他有机可乘来搜查您。”
“可有查出那些人是何门何派?”
“看不出,很杂乱的灵力,不是散修便是一些不入流门派的弟子。”沐怜耸肩,“毕竟修灵先修身,仙门弟子怎么可能助纣为虐。”
秦眠颔首,不自觉要去饮茶。
“殿下,那杯是我的。”
“……”说时迟那时快,一只瓷杯以一种完美的弧形落到地上。
罪魁祸首笑嘻嘻地别过头。
“对了。”秦眠很快调整好脸色,“为什么突然告诉阿澹互换身份的事?”
沐怜一滞,有些心虚地瞥他一眼。
“那个……我也是为了殿下您嘛。”
“我可以自己解决。”
“那怎么行!”他拍案而起,难得严肃地死死盯着秦眠,“殿下,默默付出是能让你家财万贯还是继承皇位啊,有些事情总是要太子殿下去面对的。您一味地付出,太子殿下受之,亦不安。”
这倒算是秦眠第一次正视秦耽的立场。
他长叹,撑着无力的脑袋,靠在案上:“人之一生,究竟为何而存在。”
沐怜瞧着他,明明是一副精明样,如今却是愁容满面。
“殿下,阿木从小学武,于文学之道并无所长。我可给不了您什么答案。”
“世间生灵,各不相同。我想知道你的答案。”
阿木一愣,低下眉眼开始思考起来。
“我想,大抵是为自己,为后人,为爱的人。”
客栈。
“师姐。”白千池迎上赶回来的暮颜,将手中物件递了出去,“不知何人寄来的。”
暮颜大抵是知道了什么,匆匆翻阅起来。
“师姐?”
白千池看她时而凝眉时而舒展,时而紧张时而欣喜,不免问道。
暮颜看向她,笑道:“阿池,相信我们很快就能回去了。”
“是煜王殿下?”
“他怎么可能靠得住。”暮颜压低声量,“我麻烦了空山派的尚清师弟,他与太子殿下相熟,情报也更好套。”
白千池一愣,暗暗讶异于暮颜何时与尚清相熟。
高岭之花俯身求人,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