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耽并不在意他的这番举动。
“钟忆林,你胆敢对兄长大不敬。”
“哦?”他不屑道,“那个废物皇子?”
秦耽明显皱起眉,似是下一秒就能将他粉身碎骨。
见他这副模样,钟使反而更加兴奋,又或许是酒壮人胆:“谁人不知煜王殿下与胞弟情意深厚,难不成少盟主对兄长有……”
他未言明,秦耽脸色倒是愈发冷淡。皇谪剑不知从何处飞来,直直刺碎钟使手中的酒杯。
杯盏碎裂的边缘划破了他的手,一片碎片猛刺进他的手心,引起锥心之痛。
“秦耽!你……”钟使忽的禁了声。
不知何时,秦耽已然站在他面前,手持皇谪剑,直指他的咽喉。
“你欠兄长十条命。”他眼神阴鸷,剑气涌在剑锋之上,“我便赏你十年的骨骼尽断之痛。”言毕,剑气在他的脖颈处划开一道伤痕,凌白之气窜入他的血脉中啃食骨血。
“秦……耽……”他艰难地咬出两个字,而他话中之人直直转身离去,任凭他如何怒吼也不曾回头。
秦耽一步不回地走向秦眠的寝殿。
“太子殿下。”洛风庭行礼,“煜王殿下在后苑等您。”
“好。”他拂袖,沐怜便停住脚步,没再跟上前。
后苑。正是桃花好时节,秦眠席地而坐,配上年前亲手酿的果酒,静候来人。
他发丝凌乱,未束冠,只是任由它垂下。即便入了冬,也不愿多着衣物,大氅被随意丢在一旁。
秦耽徐步走向他:“兄长。”
秦眠笑着转过头,半开的领子透着风,与包裹严实的秦耽形成鲜明对比。
“阿澹快坐。”他抖抖衣袖,探出冻红的手来。
“兄长,怎的不爱惜身体。”秦耽蹙眉,“若是落下病根……”
“无碍。”他笑道,“酒暖。”
秦耽愣神了一瞬,旋即起身斟酒。
“兄长还是少吹风喝酒。总归,不能因为一道伤,便寒了身子。”
“嗯。”他依旧带着那抹笑,顺势带离话题,“皇谪用的可还顺手?”
对面那人不语,只是看了眼缠在手腕上的一道金龙。
“到底,还是怀枯更好。”
秦眠咽下一口酒,喉咙火辣辣的,应是饮了太多。
“怀枯啊,”他将酒瓶放置在案上,“是把利器,也是把有脾气的祖宗剑呢。”秦眠哈哈笑着。
“有脾气?”
“怀枯封剑了。”他明显看到对面那人的眼神变得惊愕,“上次我去看,便发现他拔不出来了。”
秦耽面色凝重起来。
“或许,是想着主人,思虑过甚了吧。”
秦耽闻言,并未开口,只细细抚摸着皇谪。
“我想,此番回去,就用回它。”
秦眠饮酒的动作一滞,他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想清楚了?”
“嗯。”他眼神坚定,“想清楚了。”
秦耽失语,最后也只是笑笑:“可怜的皇谪要被丢弃咯。”
秦耽凝眉,攥住皇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