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天皇运,万王号曰。”宣旨太监尖着嗓子,站在正殿外诵读着手中皇旨,“朕今日登基大宝,为钟黎上下所恩,故摒弃金玉,赤足上殿耳,是以宣告百姓之德……”
“得,看他登基,还有意无意地讽刺我了一番。”秦眠站在殿外,听着众卫兵传召的旨意“本王可是得罪他了?”
“殿下,这南盟,除了暮黎,谁不是把您当反面教材。”沐怜站在一边幽幽开口。
秦眠瘪嘴,只当作不在意的转头去看登基大典。
“三哥,他的文书中说了‘万王’。”秦睢凑上前,“野心昭昭。”
“虽有野心,也确实愚蠢。”秦眠淡笑,“如此招摇,既惹恼了南盟,又得罪了北盟。”
“为何会得罪北盟啊?”
“北盟有本事自谦,他没本事自负。可见他们扮猪吃虎,断不会要这种狐假虎威的人。况且,北盟不敢要他。”
“为何?”
秦眠垂眸,看向秦睢:“因为钟黎若改国号为钟灵,南盟便会以此向北盟宣战,而越灵女帝汲汲经营,被这一朝分崩离析的话,可就得不偿失了。”
“原来如此。三哥好厉害。”
“一般一般。”秦眠笑着摆摆手,嘴角却要翘到天上去了。
钟使缓步走向正殿前的长梯,高台之上,是秦耽与夜息。
他又扬起一抹小人得志的笑意。
不说秦耽,便是夜息也多有不满。
登堂入室。
他如此评价。
宫廷乐师齐齐奏乐,又为钟使徒增一些帝王之气。
秦耽勉强抬眼正视他。
按南盟规,任意一国国君即位,都应由一盟之主行加冠礼,以示效忠、追随之意。
秦眠看着秦耽不情不愿却面无波澜,不自觉笑出声。
虽说笑声引来了许多不满的目光,但他秦谢元是谁?
正视回去,顺便抛了个媚眼。
“不成体统。”
哟。
秦眠看戏似的回过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只见一位老者步履蹒跚地就要向殿内天阶走去。
侍卫将矛相叠,形成一道屏障。
“闲人免进。”
“咱家可是先帝钦赐的宦者令!”
“新朝更替,新帝念您年长方才安排您来观摩,请您退让。”有人出声,否定他的话。
一边的几位官员已经开始责问他。
“你,你们……”老者似是有些喘不上气,“你们都忘了先帝的教诲了吗?”
“这个我知道!”秦眠收起扇,大声喊着,便连殿内靠外的一些侍卫都不由得转过头,“新朝更替,为了拍新帝马屁,自然是要承认遵循新的礼法制度。”
老者看着唯一为他出头的秦眠,眼眶不由得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