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眠弱弱地坐在床边,就差一方手帕,就能将他装点成娇嗔女子。
这让一旁指挥搜查的二人怎么都觉得瘆得慌。
“报告,没有。”
“报告,我队没有。”
“报告……”
秦眠瞬间收了性子,带着狡黠的眼神扫过每一个人。
他起身,丢掉刚刚那副柔弱样子,像讨要礼物的幼童一般伸出手:“兑换承诺,十个人。”
老太监眼看逃不掉,使了个眼神让侍卫长随意拉出十个人垫背。
侍卫长虽不甘,却还是只能照做。他随意叫出几个平日里不怎么服从管教的。
在他眼中,这或许还是排除异己,但宫中侍从大都出身显贵,不好开罪。
“煜王殿下,都在这了。”
秦眠扫过去,人群中不乏有愤恨与不甘的,其外,还有一道眼神充斥着担忧与坚韧。
“你们可以滚了。”他随意摆了两下手,下了逐客令。
老太监面上笑盈盈的,带着人行过礼后便大步离开。
“先把他们带去下房。”秦眠转身走到案前,提笔写着什么。
“殿下,您不杀他们啊。”洛风庭倒是觉得有诈,谁不知道煜王殿下不仅纨绔而且残暴。
“……”秦眠白他一眼,“他们自有他们的用处。”说着,又看向端正站着的十人。
洛风庭接了命令,也不再追问,将他们带了下去。
书案上,秦眠手边一道灵牒静静立着。
暮颜此时心绪有些许复杂。她以手臂为枕,草草地趴在桌上睡去。
睡梦中,一锦衣少年立于一祭坛之上,身形消瘦,华衣锦服便像是挂在他身上不让他逃离一般。
“你,是谁?”
锦衣少年似是听到了她的询问,本是僵硬的身躯方才行动起来。
她眯着眼,是要看清眼前人的容貌。
“我……”还未来得及吐出一个字,那少年便烟消云散。
暮颜也瞬间惊醒。
在少年单薄的身子上,华珠宝翠竟成了束缚他自由的凶器。
她眼眸微动,想了半晌,开始提笔画出少年人的模样。
侧脸眉目清秀,面容苍白,眼神黯淡,落在额边的发丝遮掩住他的唇,长发半数挽起,配一凤冠。
凤冠。
暮颜凝眉,那凤眼与他周身清冷之气不符。
罢了。
她丢开墨笔,将画纸收好,装入柜匣中。
宫中闹剧以叛贼出逃为终。
秦耽难得不顾宫中礼仪踹开东宫大门。
钟使正身着绛衣,与众臣谈笑风生。秦耽的到来成功打断了他们的把酒言欢。
“少盟主。”
沐怜自主上前,打发走了大臣。殿内只留下秦耽钟使二人。
“少盟主此来何事啊?”他又饮了一杯,并不把他放在眼里,虚与委蛇地阿谀奉承,早便演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