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吧,因为我觉得那赵天宝不像是坏人啊。”面相给人的好感,是很难消除的,岁安在谢玉昭的眼神下,轻咳一声,“好吧,我是觉得那赵天宝穿得那一身衣服,有些像大人平常时那般。”
也不知道是不是读书人身上都有这样的气势。
“而且我看大人你这几日为了寻老人家的儿子,有些心神不宁的。”岁安舔了舔干燥的唇,移开了眼神,不去看他。
谢玉昭看着她这会子端坐在椅子上,扭着头看向了窗外,烛火映照在了她的侧颜,多了两份平静,他问:“是因为我?”
“对啊!不然呢?”肯定的回答,那双明亮的眼睛直直看向了他,清润透亮,黑白分明,如同夜空之上挂着的皎月。
谢玉昭的心脏微微一缩,因着她的那句肯定,乱了心绪。
烛火发出了劈里啪啦的声响,岁安微微歪了一下脑袋,声音变得有些清甜:“所以,大人是怎么看这件事?”
谢玉昭抿唇,他指尖微动,拂开了桌上覆盖的那张纸,“赵天宝不是宋家二老的孩子,这点我是赞同的。”
岁安一边听着,一边倒了一杯热茶,捧起来小口饮着。
“寻人之事肯定是要做的,我会让县衙那边帮忙的。”大理寺虽然也处理民间事儿,但是这种着实太小了些,谢玉昭不可能将大部分的人力投掷到这上面。
“哦。”既然谢玉昭已经有了安排,她就不会多说什么了。
第二日一早,谢玉昭又去了县衙,这次他是让县衙文房那边的人去找关于白凤母亲的下落。
白凤母亲出现的时间还是比较早的,方县令知道之后,有几分忐忑:“回小王爷,在下官上任前,文房失火了,尽管下官在任上尽力弥补,但还是有一些资料缺失了。”
谢玉昭看着那卷宗的新旧程度,也解了心中疑惑,他想,线索又在这里断了。
不过他看着方县令,淡淡道:“无事,人活着总有些蛛丝马迹的。”
岁安和上官先生则是去拜访了上一任记载画像的画师,不过画师一生要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对于这样一位女子,并没有记忆。
因为没有收获,而且谢玉昭发现在方县令的治理下,菏泽还算得上是安居乐业,也没有什么大案重案发生。
唯一严重的,大概就是某个员外郎没有给工钱,还仗着人势将请来的短工打了一顿,这件事闹到县衙后,方县令责令让员外郎负责治疗短工,赔偿药费,并且工钱要给五倍。
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也会被闹上公堂,方县令作为地方父母官,也不会觉得这些小事繁琐,谢玉昭问时,他道:“回大人,下官为菏泽县百姓的父母官,这些都是分内之事,事无大小,下官都应该要重视的。”
方县令三年在任快结束了,谢玉昭对他的所作所为还是比较满意的,临走时,“百姓是看得到的,圣上也会看到的。”
巡查使是一年一考的,在外任职的官员是三年期,如果政绩不错,那就会往上走。
方县令是农户出身的读书人,靠着自己做到了七品县令,又还如此年轻,只要作风清廉,有朝一日也必定能位居高位。
“报!”燕溪匆匆而来,他一身劲衣出现在了谢玉昭的面前,伸出手行礼:“大人!长安刑部急信!”
方县令见谢玉昭有要务在身,连忙回避。
谢玉昭拆开了信件,看着上面的字,舒展的眉头一皱,长安出事了。
“燕江,你速去派人整理行囊,京中出事,圣上要我们立即回京。”谢玉昭将信件烧毁之后,他看向了燕溪,“寻人那边先撤回,全部交由县衙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