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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章完结35

随后时光,贤妃和萧贵妃相谈甚欢,盛姮初来乍到,不便告辞,只好在一旁静听,默默品茶。平日里,盛姮是个能说会道的,但今日遇上这两个年岁比她小得多的丫头,委实提不起什么兴趣。

好似,长辈看着小辈闲聊,极难插得上话,有时真添了几句嘴进去,还要叫晚辈们嫌弃自己年岁大了,不懂她们小辈的心思。

萧贵妃年岁大些,十七八的样子,贤妃年岁委实太小,才十四五,比盛澜也才长了几岁。

盛姮忽有些同情皇帝,也不知他瞧这些个妃嫔,究竟是当妻妾,还是当小妹妹、小女儿。

她想,若是盛澜在此,应能同这两个小姑娘聊上几句。

与其想着同后宫中这几位小妹妹打成一片,倒不如,好生想想如何才能抓住圣心。神游之际,盛姮见萧贵妃身旁一位宫女生得俏丽可人,自有一股清纯味道,心头忽有了个打算。

……

飞霜殿内,乃天子御池,白玉围砌,上刻游鱼飞龙、白莲鸿雁,雕工精巧,汤泉浸之,栩栩如生也。池旁修筑双龙,口中含有明珠,热汤自龙口而出,飞流直下,汇入池中,使得池壁玉莲,绽得更甚。

殿内,悬黎作光,随侯为烛。池中,兰汤芳香,异花浮游。

天子沐浴,极尽华奢。此刻,殿内殿外,一片寂静,只余水流潺潺声,只因谁都不敢扰了皇帝陛下的清静。

皇帝沐浴向来不愿要宫人伺候,喜独自一人泡在偌大的御池中,或是沉思,或是冥想。

今夜,皇帝忙完政事,如常倚在池边,只是双目闭着,眉头紧皱,神情惨淡。

“阿姮,冷静!”

一声惊呼,打破殿中寂静,刘安福闻声,忙进来,躬身关切问道:“陛下安好?”

皇帝从噩梦中惊醒,半睁着眼,轻挥了挥手,道了一句“朕无事”,刘安福便又躬着身子退下了。

半晌后,皇帝神情仍有些恍惚,好似还在噩梦之中。又过半晌,他环顾了一眼四周,见四周无人,唯有彤庭金辉,玉阶龙帷,氤氲雾笼,这才轻松一口气,用手捧了一把池中热汤,迎面一拍,使脑子清醒了些。

皇帝前两日被盛姮这只狐狸给榨走了不少精力,加之近来徽州不大太平,情事政事双双压来,压得皇帝疲惫至极,万万没料到今夜在御池中都能睡着。

可见自己,委实是太累了。

这三年来,每待皇帝极累之时,便会不由自主地做起噩梦来。

而这三年来的噩梦,皆是同一个。

冷宫前,寒月下。

绝代佳人,形同疯妇。

一念及梦中那个癫狂的身影,一股寒意又涌上皇帝心头,哪怕热汤浸身,也难以抵御。

谢彻不敢再回想,越是回想,便越不知如今是对是错。

如今之举,好似正站在万丈深渊旁,稍有不慎,便会跌落深渊,万劫不复,百悔莫及。

明明三年前便知,潇洒放手,于她于己,才是最好抉择,可谁曾料到,那夜楼上一瞥,又重蹈了覆辙。

他轻叹一口气,捏了捏额间的印堂穴,经热汤冲洗,左臂上的那道浅浅剑痕,早现踪影。

重回大楚后,谢彻曾传召过御医来消此剑痕,大楚的神医灵药也确然远胜月上百倍,但因着时隔太久,御医们用尽法子,仍不能全然将之消去,仍留下一道淡淡痕迹。

正如盛姮此人,不论如何都无法全然将之从脑子拿出去,只因其早在心上刻下了一道极深的痕。

自重遇盛姮之后,谢彻为不泄身份,日日都会拿薄粉轻敷,好掩之盖之,防的便是有朝一日,盛姮挽起他的衣袖,瞧见剑痕,到了那时,那便百口难辩了。

所思至此,又是一声长叹,谢彻闭上了眼睛,想再在池中享一会儿安宁。

身后传来极轻的脚步声,谢彻是何等敏觉之人,丝毫风吹草动,都难逃他的耳朵。

他沐浴时,最不喜旁人打扰,连刘安福进来问安传讯,皆是步子细碎,小心得很,生恐惊扰了天子安闲,眼下也不知是何人,这般不知好歹。

“何人?”皇帝斥道。

来者不答。

皇帝转身,抬眼望去,见竟是个垂首乖顺的宫女,浅粉宫装,双手交叠放在身前。

她见皇帝转过了身子,将头埋得更低,故作万分羞涩道:“奴婢名唤姮儿,特来伺候陛下沐浴。”

一听这矫揉造作的声音,皇帝心头咯噔一声。

这哪里是什么乖顺小宫女,分明是狐狸换了身装扮,又送上门来了。

第46章 汤池

自那夜缠绵之后, 皇帝再未碰过盛姮。

许澈去后,盛姮便三年未再开过荤,直至那夜, 方才在如真似幻中重尝了欲爱滋味。

这久未破戒的人, 一旦破戒, 便免不得时时念着,加之,为了复仇大计,哪怕盛姮不是个重欲之人,此刻, 都须得拿出魅惑君主的本事来, 待她诞下龙种, 有了凭靠后, 才可松懈几分。

盛姮那般妩媚动人,皇帝都无动于衷,后宫妃嫔个个浓妆艳抹,皇帝亦是雨露不施, 想来这人不是个喜爱妖艳货色的。

他既不喜妖艳货色, 那盛姮今夜便反其道而行,改扮清纯仙子。

一袭素雅宫女装, 满头青丝仅是轻绾成髻, 不插珠钗,不点宝玉,连粉黛都索性不施不画。

改装之后, 盛姮听闻皇帝正沐浴,便来了这飞霜殿。

若是寻常人,刘安福哪怕生了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将之放进去,怕扰了皇帝陛下清静。可这位昭仪娘娘如今深得圣宠,他哪敢轻易得罪?

刘安福一见昭仪娘娘竟是一身宫女打扮,先是惊讶万分,后是佩服至极,心道,这能得圣宠之人,果真是有巧技在身,若自个知趣,能让其进去伺候,必可使陛下开怀,陛下若真开怀了,他们这些侍奉的人定也好处多多。

由是这般,刘安福便自作主张,悄悄将狐狸放进了笼子里。

狐狸进了鸡笼,哪有不坏事的道理?

盛姮丽质天成,浓妆妩媚,好似牡丹盛放,无妆之时,便又真如天然去雕饰的出水芙蓉,面白如玉,肤若凝脂,莲步轻移,正若天上仙子落入凡尘,一双平日里常生魅惑的双眼,此刻尽是茫然无邪,分外惹人怜惜。

不晓得的,还以为眼前这神仙般的姑娘是个对云雨一无所知的雏儿,谁能想到,清纯模样下,藏着一颗贪情重欲的狐狸心。

盛姮步步走进,池内的皇帝则在不觉中往后退着,暗自庆幸,殿内雾气缭绕,香汤浮花,让人瞧不清他藏在水中的身子。

皇帝不愿再碰盛姮,倒不是真因力不从心,而是因害怕。

他不是害怕一旦触碰,便入欲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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