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年前的时候有事让我怨念了一把:
年前的时候风吟来了信,告诉易思凡,木莲的气早就过去了,让他挑个日子回去。易思凡看了看信,高高兴兴的回了一封,说自己在这里过的很好,觉得很热闹,不走了。
于是我写了封信给木莲投诉这小子在我这里浪费粮食。
接着等回来的就是一车黄金,以及易大娘的一句:你就当他已经嫁给你吧。
当时楚玉寒点着金子,我望着天空上飞过的一排乌鸦。
三月的天,春天来了,莺飞草长的同时,小雨淅淅沥沥。
下雨这事,听起来挺有意境的,实际上特不方便。
我对春天一向不太报有幻想,因为那是流行感冒高发的季节。
而且春天来了以后天上那帮子施云布雨的小神仙们就开始不要钱似的【当然,拿东西本身也不要钱】洒水,弄得我基本上天天只能呆在阴湿的大屋里头种蘑菇。
今儿好不容晴朗了些,天空被洗的瓦蓝瓦蓝的,没啥太阳,也没有乌云。云三爷我心情倍棒的屋外的台阶上掐指头算日子。
“三爷!”
我正捻着兰花指,学着观音叔叔那动作,打算来个掐指一算。家里那四十岁出头的老管家便提着衣衫小步跑了进来。他朝我鞠了个躬,我一普度众生的清淡样看了眼他,他呆头鹅似的楞了一下,咽了口唾沫。道:“爷,您干啥呢?”
我看了看我的兰花指,又看了看他,一扭手腕。很严肃,很淡薄的吐出两字:“问天。”
“哦。您问出啥了?”
我抿了抿唇,微微颔首。
“快了。”
“那您能不能先停停?楚爷今儿出门前吩咐我们帮你打点一下,说您今儿要出门。”
嗯?楚玉寒那厮又算出了点啥?赶我出门?
我眨巴了下眼睛,正想开口问楚玉寒让我去那里,院门口却冲进来一个道浅蓝色的身影,易思凡贼欢快的跑过来扬了扬手里的信封,笑的那叫一个春风拂面,满脸都是掩盖不住的喜色。
“阿静,皇上说了,这个月就出兵北冥,叫我尽快回大业!”
砰!
啧啧!
没等我消化完那句出兵北冥,一本《七出》就从院门口横飞而入直奔易思凡那扎着马尾辫的后脑勺,然后易思凡便在我眼前蹭攀爬状,紧贴地面。
我眨了眨眼,顿时额角黑线加冷汗,背脊全凉。
下一秒,凤羲便出现在我面前,眯起他那紫水晶般的瞳,扬起下巴转向我,脸上带着皮笑肉不笑的笑容,阴森森的说:“你要敢给我去北冥,就试试。”
我朝他露出我洁白的牙齿,嘴角僵硬的挑了起来。
等他拖着昏迷的易思凡走了以后,我才从袖口里拿出楚大少爷的大作抹了抹额头上的虚汗。
晚上,我抱着枕头敲开了郝仁的房门,特委屈的盯着他笑吟吟的绿眸,他伸手摸了摸我的脑袋,然后放我进去。
我对着郝仁悲愤了大半个晚上,郝仁很郑重的听着,并拉住我的手说,一定想办法带我去北冥。我很是感动,临睡前又念了两遍糟糠之妻不下堂,然后一觉睡到自然醒。
一睁开眼睛就看见楚玉寒在屋子里喝茶,他说:“凤羲一早拉着郝仁出城去出云观上香,大概要清修上三五个月。”
我眨了眨那两水蜜桃似的眼睛,欲哭无泪。
第二天傍晚时分,我含泪站在紫静王府外挥了挥小手绢送走了意气风发的易思凡,楚玉寒倚在门栏上笑的特欠抽。
我抑郁了!
楚玉寒这厮的脑袋瓜子结构特殊,最大的优点是聪明,最大的缺点就是聪明过了头!让人很想抽他!
但是,你有抽不到,就贼郁闷了。
第三天早上,我一夜没睡的耷拉着国宝专用眼坐在房门口,仰天长叹:世上安得两全法,不负妖孽不负君?
刚吼完,只见花麝月端了一盆白牡丹花停在了我面前,我回头一看才发现我昨晚是在花潋滟的灵堂里过的夜,而花麝月的院子恰好和花潋滟的灵堂连在一起,他有习惯大清早起来过来给潋滟打理一下,上柱香啥的。
不过,现在他停下脚步,听着我看了一会我,温吞的抱着那株白牡丹走了过来,我看着他把牡丹花放了下来,然后坐到我身边。
“你很想去北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