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池不置可否的挑了下眉,很明显他明白了我的意思。
但云涯的鼻子,那绝对不是吃素的,他嗅了嗅,立刻向我们走来,花麝月看了眼我又瞧了瞧云涯。
“抱歉,龙庄主,麝月失礼了。”
他从我身上下来,挡在我面前,不着痕迹的将云涯伸过来的手挡开,然后微微颔首将我拉起来,彬彬有礼的说。
莫非池那只狐狸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我,简直是想要看看能不能通过目光把我给扯过去,我挑了挑唇,特挑衅的看着他。或是是因为常年接触药物的关系,花麝月身边总环绕着一股清淡的药香,这干扰了云涯的嗅觉,让他不由的蹙了眉头。
莫非池开了扇子摇了摇,挑眉打量着花麝月,然后收扇子一敲。
“被压的?”
.......
嘎嘎嘎,天空飞过一群乌鸦。
我说莫非池,你缺不缺德啊?当年那种事都能被你挖出来......不过,花麝月同学很淡定,虽然我觉得更有可能是他没听懂,不过他小心翼翼的把我拉起来。
他对云涯道:“云兄,龙庄主,请不要误会。在下只是受人之托,来看看云兄的双眼而已。”
“受人之托?受谁之托?”云涯很警惕的眯起了眼,虽然我觉得他现在根本就没必要,因为他丫的看不见啊,看不见。
“我。”
月光之下,风吹着他身上的金丝凤纹宽绣袍哗啦啦作响,如漆黑发在风中凌乱,他微扬起下巴矗立在六角凉亭之顶,紫眸含笑,嘴角一摸得意。
云涯的眉头立刻皱的像包子上头的那团子,眉宇间油然而生一股怒气。
凤羲特得意的跳了下来,然后走到那两人面前,将我和花麝月拉过来,摆成明显的阵营。我不敢吭声,他瞪了我一眼以后,一挥袖子道。
“本来我是听说,云涯你眼睛受了伤,所以让麝月过来看看。看来你做瞎子也做得不错,反正想看的人也看不见了。索性就这样瞎一辈子好了。”
我再度深刻的认识到,凤羲的属性是妖孽,妖孽的特色的毒舌......
这话说的......我听了都心酸啊,更别提云涯了,而且凤羲说完就拉着我们俩撤退。对于我们的撤退速度,我还是只能用那句老话来形容——落花木族两大绝技,一是暗器,一是轻功。
风轻扬夏末的翠叶,一阵沙沙声。
砰!
我看着凤羲一脚踹开房门,然后一个人径自走进去,再哐啷一声关上门,心一个劲的蹦蹦直跳。
“你不进去看看他?”花麝月的声音从我身后幽幽的传来,我转过身,摇摇头。
“不了,他现在心情不好,等晚一点我再去赔礼道歉就好了,他不会真不理我的。”
“哦。那我先回房了。”
花麝月老老实实的转身,结果转到一半我又把他拉回来。因为忽然我想起易大叔说为了节约房间,所以没安排我的房间.......那只狐狸其实赤裸裸的报复来着。不过我看了看,麝月,最后只能一抿唇。
“你早点睡,睡前喝点牛奶啥的,安睡。”
“嗯。”
于是花麝月就这么讪讪然的撤退了,独留我一人看着那被人咬了一口的月亮,郁闷了。直到身后传来嘎吱一声,我转过头,看见倚在门上没好气的凤羲,特迷惘的眨了眨眼,干吗?
“进来。”
我愣了愣。
“你不进来就算了。”
说着,凤羲又要关门,我回过神来,立刻奔上去。讨好的笑着:“小妖孽~”
我觉得这事本应该不就这么完了,因为作为悲剧的我,人生是注定坎坷而又多磨的。但是,事实上是武林大会尚未开始,莫非池和云涯便又收拾了包袱回了北冥,原因是莫非墨同学从黄泉谷回去以后没能把事想开,打算出家做和尚。
莫非池是只狐狸,当年也确实横刀夺爱娶了我。
但是,莫非池也就莫非墨这么个亲弟弟,从小到大一直是疼着的,当年两人夺皇位的时候手足情情深的能淹死一票人,所以在于易大叔第二次谈判失败以后,一收到这消息他就带着云涯飞快的往回赶。
所以我人生的这么个危机也就如此平平淡淡如被凉白开水给冲了一遍一样过去了。
武林大会后便带着一家子大大小小的收拾了东西回了云翔,九月份的时候我又收拾了点东西打了个包袱打算和往年一样往神仙山山奔去看看潋滟,唯一不同的就是今天我不再是一个人骑着踏雪,单枪匹马的上阵——花麝月不知道怎么的也收了个包袱陪我一道上了路。
那群大大小小的都没拦着,凤羲小妖孽也只是哼了一声,默许了。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时间匆匆,不知不觉,秋去冬来,冬走春始,冬雪依旧盖着王府那不长草的琉璃瓦,院子里的草却微微的开始泛起了绿来。元旦佳节的时候,我请了个假,弄得我姐姐好不郁闷,而我们却欢聚一堂的坐在紫静王府的院子里包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