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叛过木之言一次,他必然不可能放过我。唐瑜,看在我对你这般深情,还有照顾你们母子多年的份上,你必须护住我。”
夏孤晨哪怕是来求她帮忙,也是一脸倨傲,没有丝毫地退让:“这是你欠我的。”
但他说得对,唐瑜确实欠他一份人情。
“夏孤晨说木之言似乎手中另外握有王牌,坚信……”逼宫。
这话,唐瑜没有说出口,但炎月倒是懂。
她示意,让她继续说下。
唐瑜这才又说道:“他背后似乎有别人,支撑着他此番的行动。”
严格来说,木之言本人不似是个有野心的人,日常来看,皇位对他的吸引力也不大。
江远澄说过,他是想遵循正统,传承血脉,认为皇位理应由男子来继承,女子该深居闺阁。
且不论这观点对错,炎月的亲手足皆已死绝,余下的表亲们,并非皇室出生的孩子,必然就不符合江远澄口中的正统。
那他……哪里来的正统之子?
唐瑜又后续禀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项,炎月听完后,下了相关的指令,便摆了摆手,让她先下去。
等到整个寝殿只剩她一人时,她才拍了怕手。
一个黑影倏地闪现在下头,单膝下跪:“圣上,属下救驾来迟,还请恕罪”
“这些事与你无关。”炎月轻咳两声,说了一整天的事,此时倒觉得喉咙搔痒难耐。
她端起茶水,轻饮一口,这才说道:“之前让你派人盯着木之言,如何了?”
“诚如圣上所猜测的那般。”暗夜的首领,厉城低声道:“木之言确与西藩国的人来往频繁,跟众多大臣也交往过甚,但未曾见过,他与其他陌生的人有过其他的来往。”
厉城顿了顿:“之前金尧将军出事的那个枯井,在下曾去探过,发现在那底下,有个暗门,
推开暗门后,有一道狭窄冗长的暗道,大概有1公里左右,通向的是——木之言府衙旁,一个废弃院子里的一个枯井。”
所以,当时金尧去做善后工作时,造成爆炸的火药,想必就是木之言让人通过那个暗道,去安置的。
难怪所有人都觉得奇怪,出事后,他们一直在那水下密室里,除非里头有人想不开,否则怎么会做这种自杀式的袭击。
“今年以来,木之言也没有出过京都。”
也就是说,如果木之言家已经没有其他密道了,他也不可能通过其他地方与他人私底下见面。
那么……所谓的正统之子,又在哪里?
炎月细想无果,只能让他先下去,继续追踪。
可厉城却没有走,而是维持原状。
“还有事?”
“属下那日,在李嬷嬷的屋里,见到了一人。”
炎月自然是知晓,那日李嬷嬷突然自杀的事。
她点头,“哦?谁?”
“司徒文。”
李仲去看炎月的时候,她正半眯着眼睛,依靠在椅子上,右手撑着脑袋,左手卷成一团,在椅子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
他见状,皱了皱眉头,随手拿起边上的外批,三两步上前,轻轻盖在她身上。
“圣上大病初愈,当心得了风寒。”
“李仲。”炎月的动作戛然而止,眼睛却没有睁开:“不是说你得了风寒了,怎么还过来了?”
炎月回宫时便没有看见李仲,宫人上报,李仲昨日得了风寒,早早便睡下了。
李仲的手顿了顿:“在下已无大碍了,圣上不必挂怀。”
“是吗?”炎月缓缓睁开眼。
李仲还是一派温文尔雅的模样,只是眉眼间有些许的疲惫,看得出来,这段日子,他也颇为担忧。
“听闻那日你以一人之力,挡住木之言他们,倒是辛苦你了。”
“能
为圣上做事,是在下的荣幸。”
他起身,轻轻抬起炎月的头,而后将其,放在自己的腿上,双手熟练地,揉着她的头。
“在下不才,除了用蛮力外,竟也没什么其他的用处了。”
“倒是避免了这江山易主,从这方面来说,你倒是大功臣了。”
炎月虽在说笑,但语气却略显低沉,显然心情不太佳。
李仲斟酌着字眼,“那可不敢,只能说尽力而为。”
炎月嗤笑出声:“听闻,你那个二哥,来要人了?”
李仲的手骤然停下,原本柔和的脸,渐渐敛起,犹如暴雪肆虐而过,冷得厉害:“圣上这是要将在下赶走了?”
炎月抬头,一脸认真:“当初你与朕交易,朕收留你,而你则将西藩的情况悉数告知,想让大炎伺机收了西藩,为你和你娘报仇。但西藩自从战败后,便自愿递降书,成为了大炎的归属国,朕师出无名,也无法在为你报仇。”
炎月此番话,可谓是据实以告,真心实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