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缅便把自己和韦鸢的事大致说了一番,关于十八勋旧内斗、庶族依附勋旧子弟谋求荣华富贵这类事,却是轻描淡写,想来侯府夫人不会不明白。她着重说了自己的悔恨之情,这也是痛苦的根源。
平夙听后,面上淡淡的,只是道:“源时丰说的对,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还年轻,阅历浅,不知轻重,日后再有这类事情,要圆滑些。”
她又道:“十八勋旧的事,你有不懂的,先问问我们。你宜迩师姐、源时丰师兄都是能说话的人,我也是很愿意帮着你适应神都的生活。你是个有良心的好孩子,才会为这种事伤心。我到底要劝你一句,jiāo朋友务必慎之又慎,别总是最后伤了自己,倒让别人笑话。”
平夙对栖缅的关怀,得到的除了感激,还有不能说的疑虑。栖缅看着眼前这位贵妇人,记得父亲说过,一个人想要做成一番事业,必定需要贵人相助,这人就算是她的贵人吧。还有一个要紧的问题是,栖缅虽然得了这些人的帮助,却还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还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听了平夙的话,栖缅心里到底好受些。到了用饭时,宣家小姐妹把一盘子切成丁的细嫩jī肉、一盘剔了刺的鲜鱼肉、一盘红烧的猪肉放在栖缅面前。
小引道:“栖姐姐,他们都说吃什么补什么。所以,为了补回失去的肉,你一定要多吃些。”
小皿奉上筷子,一脸期待地瞧着栖缅,大概真以为吃多少肉就能长多少肉。
栖缅不由皱眉,小引立刻问道:“栖姐姐是不喜欢这些菜?”
“胡说。”
小皿抢着道:“栖姐姐平日里不是最喜欢这些么?”
栖缅大惊,这姐妹俩是怎么关注她的喜好的?她不由悄悄看了平夙一眼,想瞧出些端倪来。
平夙倒是看着一对小女儿,露出母亲慈爱的笑,“栖缅,这两个妹妹的好意,你怕是推辞不了啰。”
栖缅听了平夙的话,又瞧了面前两个活蹦乱跳的女孩儿,果然是要乖乖就范了。好在平夙后来及时相救,她才不至于撑死在北温侯府。
待栖缅去见崇宜迩时,崇宜迩果然喜气洋洋的,立刻给了栖缅请柬,要求栖缅无论如何都要到场喝一杯喜酒。
“师姐,我不会喝酒。”
栖缅拿着请柬,嗫嚅道。
崇宜迩掩口而笑,道:“我可不管,你一定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