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安宁了百年的法华寺,从未如同今天这般慌乱热闹。
礼堂之外的佛门弟子,也是来来往往步履急促,安插在法华寺之内的侍卫,同样面容冷峻四处穿梭。
这丞相之女直接昏迷不醒,司空之女仰天吐血,她们两个可都是帝都重臣后代,这刚来法华寺就闹出这么大的乱子,不管是上至住持还是其他官宦子弟,都紧张疑惑非常。
躺在一处厢房之中,太医捏着自己的小胡须,再三把脉确定了沈岁岁身体无虞之后,皱着眉头来了一句:“回禀十四殿下,沈二小姐身体并无大碍,或许是因过度惊吓……”,“所以我这是应激反应?”,只见已经缓过来的沈岁岁躺在病床上,左手拿着何苦洗干净递过来的葡萄,一边往嘴里塞着,一边还接过了太医的话。
那太医只通晓外冷内热天人感应五行内脏,哪里懂得什么应激反应,随即愣在原地,点了点头。
毕竟身为一个太医,他总不能够在自己的专业领域露怯吧!
躺在床上的沈岁岁想想也是,她虽见过各种各样的血腥场面,但是却从来未曾料想过,亲近之人会在自己身侧死亡。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她刚刚才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不过吐了出来,也就好了。
“所以说终不渝仅仅只是吸入了某些东西,所以导致了昏迷,本身身体是没有生命危险的吧?”,沈岁岁在确定了自己的身体无虞之后,边又将话题挪回来,放在了一开始终不渝的身上。
在太医的诊断之前,早早的就已经有人前来报备终不渝的情况,说是好像接触了迷药之类的东西,也有可能是寺庙之内檀香过浓,她对檀香又有点过敏反应……
“真的不是人为的吗?”,何苦看着太医,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终究还是不合时宜地,发出了自己内心里的质问。
没有错,对于何苦来说,他总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
严格意义上来说,在座的所有人,都觉得这件事情有猫腻。
除了那个信誓旦旦的太医。
“微臣从医二十年,十三岁出师,十六岁入宫,不敢说疑难杂症,在微臣手底下必然痊愈,但这等寻常把脉,微臣断然不会出错……”,听着那太医突然间跟走流程似的,开始报备自己的人生履历,沈岁岁便挥了挥手,来了一句:“我又不是HR,不用看你的简历,这事就这样结了,回头去沈司空府领赏”。
既然沈岁岁已经发话,那么临殊野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却没想到就在太医推门告辞的那一刻,晏九炔的身影,也恰巧出现在此。
他停步于大门之前,天光自他身后投射出一道剪影,哪怕看不清楚,沈岁岁却能感觉到他的身上的风尘仆仆。
不由得,忍不住一甩自己的刘海,颇有些娇揉造作的感叹了一句:“啊,我这该死的魅力……”。
“谁妹妹该死?”,何苦一句话,就让沈岁岁破功。
这家伙是王建国的前身吗?他怎么什么时候什么话,都能够将它给代入谐
音梗之中,不扣钱的吗?
在门口之时,晏九炔三言两语同太医询问了一下,现如今沈岁岁身体如何,确定无甚大碍之后,才好似松了一口气一般,来入房间之中。
突然之间,就是诡异的沉默。
甚至素来注重礼仪的晏九炔,都没有问候一句十四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