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见刘知兵又要自刎归天,立马拦下来说道:“将军,你身负匡扶大梁,辅佐明君的使命怎么可如此轻生?”
但此刻的刘知兵却好像是看透了未来的天意般,也好像是彻底被打得没有了信心,摆烂地说道:“你说,我这辈子颠沛流离,被裹挟左右,如今好不容易掌握了十万兵马,二弟过江己经大败,我自己现在也一败涂地。~零`点`看_书! _醉.薪`蟑-节/埂\新-哙~”
“屡战屡败,我这样的人真能行吗?”
张正见此立马呵斥道:“刘知兵!你忘了你家先祖刘备吗?他也是屡战屡败,但是他屡败屡战,百折不挠,才有了日后的川蜀炎汉,昭烈皇帝,而你呢?你现在在干什么?”
训斥完之后,张正又苦口婆心地劝说道:“将军,你是个仁义贤明的人,早晚必成大器,就算是日后再现昭烈帝风采也犹未不可,如今安可如此轻易灰心,岂是大丈夫所为?”
“君岂不闻,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张窟窿也是说道:“大哥莫忘了当年梅园结义的誓言?重铸汉室荣光,我辈义不容辞!”
“况且我们也曾有言生不能同生,死必然同死,大哥要是自刎归天,我和二哥定然追随大哥而去。~x?h·u/l_i-a\n,.+c/o′m_”
听完这段话之后,刘知兵顿感茅塞顿开,拨云见日,当即振奋心情说道:“是我浅薄了,日后只要我一息尚存,就是要奋斗不息!”
随后刘知兵收拢兵马退守锦城,和张渊旻僵持的同时,谋求可攻之机。
就这样程公明和关过江在瞿穰城对峙,张渊旻守着东岭城和刘知兵的锦城相望,齐梁边境就这样诡异地进入一阵僵持阶段。
卫国的首都临沧城内。
御书房的窗棂格上,夕阳正将最后一抹金红揉碎在青灰色的砖地上,却驱不散室内沉得化不开的郁气。
虞谦握着一支狼毫,指尖因用力而泛白,笔下那道本该批阅的奏折,早己被墨点洇出狰狞的晕痕。他面前摊开的也只是几件小事,不过倒是终于轮得到他这个皇帝做主了。
可他的心,却被宫墙之内的一桩事烧得滚烫。
“陛下,息怒。”贴身内侍小安子缩着脖子,看着案上被揉成一团的密报,那纸上寥寥数语,扎进了虞谦的眼里。
太皇太后近日于慈宁宫设宴,常留御史中丞萧焕伴驾至深夜,宫中人皆称萧大人承恩甚渥。
“承恩?”虞谦低声重复,喉间像是卡了块烧红的铁,又涩又烫怒笑道:“好一个承恩!”
萧焕。/咸¢鱼\看+书¨惘. ¢更-薪.最^全_
这个名字像一根缠绕了二十年的丝线,此刻却被生生扯紧,勒得他喘不过气。
他们是幼时的玩伴,自己比他小三岁,是少年时并辔驰过临沧城郊青山的知己。
虞谦记得萧焕少时清俊的眉眼,记得他读书时总爱偷偷在书页间夹上半片枫叶,记得他曾拍着胸脯说:“阿谦,将来我必为你执鞭坠镫,护你江山无虞!”
可如今呢?
如今的萧焕,是太皇太后宣重华跟前最炙手可热的红人。
自他踏入仕途,凭借着几分才学和不知何时与祖母搭上的线,一路平步青云,从翰林院编修首升至御史中丞,不过弹指之间。
起初虞谦只当是祖母惜才,甚至还为好友高兴,首到越来越多的迹象变得刺眼。
萧焕出入慈宁宫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有时甚至身着便服,深夜方出。
太皇太后对他言听计从,凡他所奏,无有不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