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不急, 当年咱家看中你, 想让你别待在那个破营,跟着伺候咱家多好啊, 可你看看现在, 还不是让咱家如愿了?”
说完,曹永尖锐难听的笑声便久久萦绕在耳。
刀子匠在火盘前烧红了刀具,准备给谢谨行用麻药时,他拒绝了。
“我习惯保持清醒。”他看了曹永一眼, 冷道。
“公公请出去回避吧。”谢谨行又道。
曹永还想留在这里看, 可看谢谨行冰冷的神色, 只好走出去。
“小公公, 你年纪较大, 身体各方面都长成熟了, 这时候行阉的话,可能会有一定的危险,你当真想好了吗?”
刀子匠举着烧红的刀具, 循例问了一句。
“那好, 不阉了, 行吗?”谢谨行淡笑道。
刀子匠看起来有些为难。
“既然不能不阉,”他笑得有些瘆人,“能别废话吗?”
炙红锋利的刀落下,明明那一刀下去既痛又屈辱,谢谨行却心灰意冷得仿佛没有一点感觉,只是额际豆大的汗珠,和苍白的脸色出卖了他。
他双拳掐紧,内心此时只剩仇恨,端阳郡主从他极幼之时赋予年幼的他近乎灭顶的灾难,瑞亲王和康王的利用以及卸磨杀驴,沈言之拿他最宝贝之人的命要挟,还有曹永的落井下石、趁人之危...
刀子匠手艺好,本来是很利索的两刀,就能弄干净,可只下了一刀,他手腕就被他猛地握住,力气大得腕骨发疼,几近骨头碎裂的吃痛,刀具“咚”一声掉落在地。
刀子匠抬头看去,吓了一跳,面前男子的神色很可怕,唇色发白,阴鸷中掺杂了点极其复杂的东西,隐忍而压抑,嘶声低哑道:“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能...能听见什么声音?
这里是净房,能来这里净身的,要么是自愿的,要么不自愿,可不管自愿不自愿,最终也免不了痛苦,惨叫声挣扎声是时常听见的,习以为常了。
谢谨行白着脸,没等他回应,就自己忍痛随便浇点烧酒,披上下裳滚下术台,拖着镣铐踉跄地往外。
几个刀子匠下意识都没能拦得住他,被他纷纷打落在地。
屋外的曹永见他出来,立马让东厂高手戒备,朝他围了起来。
曹永看了看他下身被染红的下裳,以为他净过身了,便道:“现在可没有后悔的路,咱家也容不得你后悔!”
可谢谨行仿佛把在场的人当不存在,脸色沉痛地扒拉着下裳,一个劲在四下寻找刚刚在净房间听见的声音。
那细软独一无二的音色,像是遇见什么惊慌失措的事,低低地“啊”了一声。
他做梦都忘记不了的音色。
曹永见他焦灼慌措的模样,击了击掌,让人把一位长发垂落,白皙脸蛋上全是泪痕,咬着唇竭力忍泪的少女带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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