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想到,廷尉府摆的是三堂会审架势,凌驿淮会出现在堂上。
而更叫她意外的是,她三番四次提醒凌驿淮回避,剩余的另外两位官员都未发一言,就连凌驿淮自己也一直默不作声。既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
这不符合常理。
一般而言,不论是公堂上控告双方中的哪一方提请审案官员回避,上官在问清楚事由,了解原委之后,都会第一时间作出响应。哪怕这位官员最终并没有脱离案件,也定会在表面上回避。可方才在公堂上,她都已经将所有说的一清二楚,引起三位高官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不停,但凌驿淮却始终未曾退出。
当时只觉得奇怪。
直至后堂传来那阵响声,李七娘才终于明白。
凌驿淮始终未曾退场,是因为皇帝就坐在后堂;而丞相之所以不再继续力保鲁弘方,也是因为皇帝亲自过问了此事。她虽未猜到前者,却猜到了后者,所以使郭原纬暗中警告鲁家族长,叫他明白丞相以护佑不住鲁家道理。
鲁家族长则更绝,捧着一大堆竹简丝帛上堂,竟然丝毫不犹豫,彻底把丞相拖下了水。
看来这么多年,凌驿淮与丞相之间的争斗,从未有一刻停止过。
而这一次,皇帝站在了凌驿淮这头。
也不枉,他如此爱惜羽毛,谨小慎微。
整整六年,莫说偶然想起,关心一下她与姚氏母女;便是连只言片语,都未曾使人通传过。
李七娘满脑子沸反盈天。
耳边却传来小寒咋咋呼呼声音,问她是怎的了,为何肩膀又流血了,可否是鲁弘方伤的她?
“奴早就说过了,那个鲁弘方不是好人,这廷尉府也是个好进难出的。鲁弘方背后有丞相做靠山,即便是廷尉府官员,也不得不卖他三分薄面,他一定会在公堂上给女公子难堪。女公子还不信?”
李七娘当然相信。
否则,押解进长安城,被关进廷尉府大牢的那一群贼匪流寇,在受审过刑的时候招了什么,鲁弘方又怎能知道。
若非是她早已看清楚朝廷各官员之间明明暗暗的勾连,提前做了准备,她又怎能做下这么大的局,将陈家拖下水。借陈劲为陈白安讨公道的时机,重提六年前李昌良之死,拖出当年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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