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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温狂的恐怖特别篇

宁小龄突然指着白泽的影子:“你的影子……不对劲!”

众人低头看去,白泽的影子竟在地面上扭曲蠕动,化作无数细小的黑影,正悄悄爬向他们的脚踝。白泽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眼眶里的幽火暴涨:“看来被发现了啊——墨尘,你藏了这么久,也该出来了。”

“不愧是不可观的六师兄,这点小把戏瞒不过你。”阴影中传来墨尘的声音,谷底的瘴气突然翻涌,一个由无数怨灵组成的黑色巨影缓缓升起,巨影胸口嵌着一颗跳动的心脏,正是温狂那颗怨灵核心,“可惜,你们今天都要成为天藏大人苏醒的祭品!”

白泽猛地将茶杯砸向地面,青灯的幽焰骤然拔高:“李长久,用你的太明权柄点燃天藏的神骨!陆嫁嫁,斩断怨灵与核心的联系!赵襄儿,守住空间裂隙!小龄,净化那些被污染的魂魄!”

随着他一声令下,山谷两侧的石壁轰然炸开,露出里面层层叠叠的白骨——竟是由无数修士尸骸堆砌而成的巨塔,塔顶插着一柄断裂的巨剑,剑身上刻着“崩坏”二字。

墨尘操控着怨灵巨影扑来,巨影一拳砸下,整个山谷都在震颤:“晚了!天藏大人的神格已经开始复苏,你们谁也拦不住!”

李长久纵身跃向骨塔,三足金乌虚影在他身后展开双翼,炽热的光芒如潮水般涌向塔顶的断剑。当火光触碰到剑刃的瞬间,断剑突然发出龙吟般的嗡鸣,一道金色裂缝从剑身处蔓延开来,里面隐约可见星辰倒转的奇观——那是天藏的权柄碎片!

“就是现在!”白泽嘶吼着燃烧自身灵力,他的身体化作一道白光融入骨塔,“我守了三千年,终于等到能继承‘长明’的人!”

陆嫁嫁的先天剑气如银河倒挂,精准斩在怨灵巨影与核心之间,黑色丝线应声而断。赵襄儿张开空间屏障,将骨塔护在中央,任凭巨影如何撞击都纹丝不动。宁小龄的雪狐虚影升至半空,轮回之力化作淡蓝色雨水洒落,那些被禁锢的魂魄在雨中渐渐舒展,露出解脱的神情。

“不——!”墨尘看着怨灵巨影逐渐消散,发出绝望的咆哮,“天藏大人,快醒来啊!”

骨塔顶端的断剑突然崩碎,一道贯穿天地的光柱直冲云霄,将葬神窟的瘴气撕开一个大洞。李长久沐浴在光柱中,感觉体内的太明权柄与天藏的崩坏权柄产生共鸣,无数古老的记忆碎片涌入脑海——那是太初六神封印恶的战争,是天藏牺牲自身神格的决绝,是十二神国建立时的誓言。

“原来……这才是世界最大的秘密。”李长久睁开眼,眸中既有金乌的炽热,也有星辰的冷寂,“神国不是牢笼,而是封印。”

光柱散去时,墨尘的怨灵核心已经化作飞灰。白泽的声音从风中传来,带着释然的笑意:“接下来,该轮到你们了……”

山谷恢复平静,只有那七盏青灯还在燃烧。李长久望着葬神窟外渐渐散去的暗日,知道真正的决战,才刚刚开始。陆嫁嫁走到他身边,剑尖轻碰他的剑鞘:“不管接下来要面对什么,我们一起。”

赵襄儿收起九羽,嘴角难得带了丝暖意:“赵国的军队已经在外面集结,随时可以出战。”

宁小龄擦去眼角的泪水,雪狐蹭了蹭她的手心:“轮回说,胜利的关键,在不可观。”

四人相视一笑,转身走出山谷。瘴气在他们身后自动退散,仿佛在为新的守护者让路。而葬神窟深处,那道被光柱撕开的裂缝里,隐约有更古老的声音在低语,像是在呼唤着旧时代的落幕,也像是在迎接新世界的黎明。

离开葬神窟时,南荒的瘴气已淡了大半,露出远处黑压压的军队——赵国的铁甲军列阵以待,剑盾上的朱雀纹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赵襄儿看到阵前那面写着“襄”字的帅旗,指尖的空间权柄微微震颤:“母亲留下的军队,终究还是派上了用场。”

李长久望着天边渐散的暗日,忽然想起白泽最后那句话:“不可观藏着关键……叶婵宫她们,会不会已经行动了?”话音刚落,一道流光从东方疾驰而来,司命的身影落在众人面前,她银发微乱,时间权柄的波动极不稳定:“快去不可观!柳珺卓和周贞月带着剑阁弟子闯进去了,说是要找太初六神的罪证,现在被五师兄拦在山门外!”

“五师兄仓颉?”李长久心头一紧,那位掌管“文字”权柄的师兄,最擅长以字为牢,“她们怎么突然要找罪证?”

“是墨尘的残魂散出的消息,说不可观历代师尊都在帮太初六神养‘恶’。”司命喘了口气,递出一块染血的玉简,“这是从墨尘分身里搜出来的,上面有不可观后山的布防图,标注着‘禁地’的位置。”

陆嫁嫁扫过玉简上的符文,剑眉微蹙:“这是古神文,写的是‘长明不灭,恶源不泄’……倒像是封印的口诀,不像是罪证。”

“不管真假,都得去看看。”李长久掌心燃起太明之火,将玉简上的血迹烧尽,“五师兄不会无缘无故拦着剑阁的人,里面一定有蹊跷。”

一行人疾驰三日,终于抵达不可观所在的终南山。远远便看到山门外金光璀璨,无数古字在空中流转,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柳珺卓的本命剑“断水”斜插在地,剑身上布满裂纹,周贞月捂着流血的肩头,身后的剑阁弟子个个带伤。

“仓颉!你到底让不让开?”柳珺卓怒喝一声,挥手召回断水剑,“若不可观真在养恶,我们今日便要替天行道!”

屏障后传来仓颉温和的声音:“小柳,不是不让你进,是里面的东西,你们看了会没命的。”一道身影从屏障中走出,素衣布鞋,笑容依旧灿烂,只是眼角多了几分疲惫,“长久来了?正好,你们进去吧,记住,无论看到什么,都别碰那盏长明灯。”

屏障缓缓散去,露出后山那条熟悉的石阶路。李长久注意到仓颉袖角的血迹,低声问:“师兄,里面出事了?”

仓颉拍了拍他的肩膀,指尖在他掌心写了个“守”字:“师尊在禁地待了三个月,昨天开始,里面的封印就不稳了。你们进去后,帮我盯着点三师兄,他那性子,怕是要做傻事。”

踏入禁地的瞬间,一股浓郁的檀香扑面而来。不同于葬神窟的阴冷,这里温暖如春,正中央的石台上,一盏青铜灯盏静静燃烧,灯焰呈纯白色,明明灭灭间竟与李长久的太明权柄产生共鸣。

而灯旁,叶婵宫一袭青衣,正以自身灵力加固周围的符文。姬玄站在她身侧,红衣上沾着墨痕,手中的画笔悬在半空,迟迟没有落下。

“三师兄,师尊呢?”李长久走上前,发现石台上刻着与葬神窟相似的封印阵,“这长明灯……”

“这就是恶的本源。”叶婵宫转过身,眼底带着血丝,“太初六神当年没杀干净,只能用长明权柄镇压在此。师尊为了补全封印,已经把自己的元神融进灯芯里了。”

姬玄放下画笔,声音沙哑:“墨尘的消息是真的,只是弄反了——不可观不是在养恶,是在用历代弟子的元神守着这盏灯。三千年了,从初代师尊到现在,从未断过。”

宁小龄的雪狐突然炸毛,指向灯焰深处:“里面……有个影子!”

众人望去,只见纯白的灯焰中,隐约有个蜷缩的身影,像是个熟睡的孩童。李长久的太明权柄突然失控,竟自主飞向灯盏,与灯焰融为一体。刹那间,无数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

是帝俊握着羲和的手,在长明灯前立誓“以吾长明,护你永生”;是羿弯弓射日时,灯焰突然暴涨,灼伤了他的神弓;是李长久前世飞升时,师尊那含泪的一剑……

“原来如此。”李长久喃喃自语,眼眶发热,“师尊不是杀我,是把我的先天灵‘长明’抽出来,送回过去补全封印……”

就在这时,终南山突然剧烈摇晃,长明灯的焰心泛起黑色。叶婵宫脸色骤变:“是太初六神的残魂!他们想趁封印松动,夺走恶源!”

石门外传来仓颉的怒吼,紧接着是兵器碰撞的巨响。姬玄抓起画笔,红色灵力注入笔锋:“长久,你现在是唯一能操控长明权柄的人,守住灯盏!我和你叶师姐去帮五师兄!”

陆嫁嫁拔剑护在李长久身侧,先天剑体光芒大盛:“放心,有我在,谁也碰不到他。”

赵襄儿展开空间屏障,将长明灯笼罩其中:“我的空间权柄能暂时隔绝外界干扰,你快想想怎么加固封印!”

李长久望着灯焰中的影子,突然明白了什么。他伸出手,任由太明权柄与灯焰彻底融合,轻声道:“恶不是用来封的,是用来渡的。”

随着他话音落下,纯白的灯焰突然化作金色,将那黑色的影子温柔包裹。影子渐渐舒展,露出一张与李长久相似的脸——那是帝俊残留的恶念,也是他一直不愿面对的过去。

“原来你终于懂了。”恶念的声音带着释然,化作点点金光融入灯焰,“长明的真谛,不是不灭,是学会与黑暗共存。”

灯焰恢复平静,终南山的震动也随之停止。叶婵宫扶着受伤的仓颉走进来,笑着擦去嘴角的血迹:“搞定了,太初六神的残魂被打回本源了。”

姬玄看着长明灯,突然笑道:“看来以后,不用再有人守着这灯了。”

李长久握住灯盏,发现青铜表面刻着一行新字,是仓颉的笔迹:“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这‘一’,就是选择。”

山门外,柳珺卓收起断水剑,对周贞月眨了眨眼:“看来是我们莽撞了,回头请仓颉师兄喝杯赔罪酒?”

周贞月捂着肩头轻笑:“该请的是李长久,若不是他,我们今天怕是要错怪好人了。”

阳光穿过终南山的云层,洒在长明灯上,也洒在众人带伤却释然的脸上。李长久望着远处重建的神国炊烟,突然明白,所谓的宿命,从来不是被安排的剧本,而是无数个选择织成的网。

而这一次,他们选对了。

长明灯的金焰渐渐转为柔和的暖光,青铜灯座上的古纹逐一亮起,如同沉睡的巨龙缓缓睁眼。李长久指尖轻抚过灯壁,能清晰感受到里面流淌的不再是冰冷的封印之力,而是带着温度的生机——那是帝俊的恶念被渡化后,与长明权柄融合的新力量。

“这盏灯……好像活过来了。”宁小龄的雪狐蹭了蹭灯座,尾巴尖沾着一点金焰,却不觉得烫。

叶婵宫走到李长久身边,望着灯焰轻声道:“太初六神的残魂虽退,但他们在十二神国埋下的暗棋还没清干净。尤其是‘原君’,他借木星之力藏在星海深处,不除始终是隐患。”

“原君?岁菩提转世的那位?”李长久想起白泽提过的名字,“他握着‘共生’权柄,若是与恶源勾结,确实麻烦。”

陆嫁嫁将断水剑还给柳珺卓,剑身上的裂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剑阁愿意帮忙清剿残党,周师姐已经带弟子回南洲调兵了。”

柳珺卓掂了掂修复的本命剑,挑眉看向李长久:“说好的赔罪酒可别忘了,我二师姐这辈子还没输给过谁,你得陪我喝到尽兴。”

“先等解决了原君再说。”李长久笑着摆手,转头看向赵襄儿,“赵国的军队能守住中洲吗?我怕原君会声东击西。”

赵襄儿指尖转着一枚玉符,上面映着赵国边境的景象:“母亲留下的朱雀军不是摆设,加上万妖城的妖王派了四大天王来助战,中洲稳得很。”她顿了顿,补充道,“对了,司命回太阳神国了,她说要重整神官体系,以后神国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牢笼,要和人间互通有无。”

正说着,仓颉提着一篮果子走进来,往每个人手里塞了颗红果:“这是守灯人培育的‘忘忧果’,吃了能消去战斗留下的暗伤。”他看向李长久,笑容温和,“五师兄算到原君会在七月初七那天异动,那天木星离神国最近,他能借到最强的共生之力。”

“七月初七……还有三个月。”李长久咬了口果子,清甜的汁水滑入喉咙,体内的灵力顿时顺畅许多,“足够我们准备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神国各地都在悄然变化。谕剑天宗的弟子们走出山门,帮各国重建家园;古灵宗的修士用灵术净化被魔气污染的土地;不可观的师兄师姐们分赴各地,修补被温狂破坏的封印;赵国的朱雀军与万妖城的妖族并肩巡逻,曾经的隔阂在共同的敌人面前渐渐消融。

李长久则在终南山闭关,炼化与长明灯融合的新力量。他常常在梦中见到帝俊与羲和,看到他们当年如何用长明权柄守护初生的世界,看到他们为封印恶源做出的牺牲。每次醒来,他都能感觉到太明权柄与时间权柄的联系更加紧密,仿佛能触摸到世界运转的脉络。

七月初七这天,星海突然亮起一道绿光,木星的光芒穿透云层,在神国上空凝成一道巨大的光柱。原君的声音从光柱中传来,带着蛊惑的力量:“世人皆苦,何不与我共生?放弃抵抗吧,让恶源洗涤旧世界,我们才能真正自由!”

中洲的天空瞬间裂开无数缝隙,密密麻麻的藤蔓从缝隙中钻出,所过之处,房屋化作草木,修士的灵力被强行抽走,融入藤蔓之中——这就是原君的共生权柄,以万物为养分,壮大自身。

“终于来了。”李长久站在终南山之巅,三足金乌虚影在身后展开万丈羽翼,太明权柄如太阳般升起,“陆嫁嫁,斩断他的藤蔓根基!赵襄儿,封锁空间裂缝!小龄,用轮回之力护住被寄生的人!”

“得令!”

三道身影同时而动。陆嫁嫁的先天剑气化作流光,沿着藤蔓蔓延的轨迹逆流而上,所过之处,墨绿色的藤蔓纷纷断裂;赵襄儿的空间权柄如同一把无形的剪刀,将天空的裂缝逐一缝合;宁小龄的雪狐虚影覆盖整个中洲,淡蓝色的轮回之力渗入大地,那些被藤蔓寄生的人们身上泛起微光,痛苦的呻吟渐渐平息。

李长久则踏着时间涟漪,径直冲向星海光柱。原君的真身就在光柱顶端,他半身是人,半身是木,皮肤下可见无数根须跳动:“李长久,你以为渡化了恶念就能赢我?长明权柄本就该与共生结合,这才是世界的终极形态!”

“你的共生,是掠夺,不是共存。”李长久指尖凝聚出一道金红相间的光刃,那是太明权柄与时间权柄的融合,“真正的共生,是互相守护,不是单方面索取。”

光刃斩出的瞬间,时间仿佛静止。原君眼中的得意凝固在脸上,他看到自己的藤蔓在光刃下寸寸化为飞灰,看到那些被掠夺的灵力重新回到主人身上,看到自己与木星的联系被彻底斩断。

“不——!”原君发出绝望的嘶吼,身体在光柱中渐渐透明,“岁菩提不会放过你的!太初六神的时代还没结束!”

“从今天起,结束了。”李长久收回光刃,看着原君的身影彻底消散在星海中,“世界该有新的规则了。”

光柱散去,天空放晴。中洲的人们欢呼着拥抱在一起,被修复的房屋升起袅袅炊烟,孩子们追着蝴蝶跑过青石板路。李长久落在终南山的长明灯旁,看着陆嫁嫁、赵襄儿、宁小龄并肩走来,她们的脸上带着疲惫,却洋溢着释然的笑容。

“结束了?”宁小龄歪头问,雪狐在她肩头打了个哈欠。

“算是吧。”李长久握住长明灯的灯柄,青铜表面映出四人的倒影,“至少,不用再担心有人把世界当棋盘了。”

叶婵宫和姬玄走过来,身后跟着仓颉和司命。司命晃了晃手腕上的时间沙漏,笑道:“太阳神国的神官们已经开始学习人间的历法了,以后神国和人间过一样的年。”

姬玄举起画笔,在空中画了道彩虹:“我打算在不可观开个画院,教孩子们画星辰大海,总比画封印阵有趣。”

仓颉从袖中掏出一卷竹简,上面写满了新的法典:“各国长老刚才传讯,说要联合制定新的规矩,以后神国和人间平等共处,不再有高低之分。”

李长久望着远处渐渐升起的明月,突然想起前世师尊那一剑。原来所有的失去,都是为了更好的重逢;所有的枷锁,都是为了学会打破束缚。他低头看向长明灯,灯焰轻轻跳动,像是在回应他的心声。

“走吧,”陆嫁嫁碰了碰他的剑柄,“柳珺卓还在山下等着喝赔罪酒呢,再不去,她可要拆了终南山的牌坊了。”

众人相视而笑,沿着石阶向山下走去。月光洒在他们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长明灯的光芒从禁地中溢出,笼罩着整个终南山,也笼罩着这片刚刚迎来新生的世界。

未来或许还有风雨,但此刻,他们知道,只要彼此并肩,便无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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