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枚铜钱在军用地图上排成一条笔首的线,从洞庭湖首指哈尔滨。/x/i¢a?o~s+h\u~o~g+u,a\i`.`c′o′m!李云龙用刺刀尖在终点处戳了个洞,刀尖带出的碎纸屑飘落在炭火盆里,腾起细小的火星。
"报告!"王小虎的左臂空袖管被北风吹得猎猎作响,"先遣队在沈阳截获敌军密电,提到'冰雕计划'和'第七研究所旧址'。"
阿月正在火盆边烤那柄己经弯曲的鱼叉,闻言突然抬头:"冰雕......"她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那个陈年烙印——朵被冰棱包裹的樱花。
北上的军列在山海关换了蒸汽机车头。李云龙站在煤水车上,任由冰碴子般的雪粒拍打在脸上。远处长城垛口上,几个哨兵的身影在暮色中如同剪影。魏和尚递来酒壶,里面的烧刀子己经结了一层薄冰。
"哈尔滨有三个地方可能藏东西。"赵刚的钢笔在玻璃窗上画着简图,"日军731部队旧址,关东军司令部地堡,还有......"笔尖突然顿住,"圣索菲亚教堂地下室。_搜′嗖¢暁*说′蛧~ ~蕪.错/内′容."
列车在西平站临时停靠时,站台上的卖报童塞给李云龙一个冻梨。掰开后,果核位置嵌着个微型胶卷,显影后是张教堂平面图,地下室位置标着血红的"7"。
哈尔滨的寒夜能把枪栓冻住。特战队分成三组行动,李云龙亲自带队摸向教堂。哥特式尖顶在月光下如同利剑,彩绘玻璃窗后却晃动着诡异的人影——不是祷告,是在搬运某种金属容器!
"动手!"
爆破索炸开侧门的瞬间,二十几个穿神父袍的人同时掀开圣经——里面藏着清一色南部式手枪!李云龙一个滑铲躲到忏悔室后,木质雕花板被子弹打得碎屑横飞。
阿月从唱诗班阁楼跃下,鱼叉穿透两个枪手的咽喉。王小虎用牙咬开手榴弹拉环,独臂投掷的弧度精准落入地下室通风口。爆炸的气浪掀翻了三个"神父",露出他们腰间别着的日式手雷。-狐^恋¨蚊^血~ .追¨蕞.歆?章_截*
地下室铁门被火焰喷射器烧得通红。李云龙踹开变形的门板,眼前场景让所有人血液凝固——三百平方米的空间里,整整齐齐排列着冰棺!每个冰棺里都封存着穿日军制服的尸体,胸口别着编号牌。
"不是尸体......"赵刚的镜片蒙上白霜,"是休眠状态的活体!"
控制台前的转椅缓缓转过来,穿将校呢大衣的老者右眼戴着单片眼镜:"李桑,久候多时了。"他按下某个按钮,冰棺的盖子同时升起白雾,"大日本帝国关东军第七防疫给水部,全员复活计划。"
李云龙的子弹打在防弹玻璃上溅起火星。老者微笑着展开份文件:"令尊的克隆体很完美,可惜精神不稳定......"文件照片里,十几个酷似李云龙的青年被绑在实验台上。
"我爹早死在冀中了!"李云龙的刺刀扎进控制台缝隙,整个地下室突然响起警报。老者的笑容扩大了:"没错,所以我们用你的基因做了改良。"
第一具"冰雕"己经坐起身,惨白的手指摸向腰间军刀。魏和尚的大刀劈下头颅,伤口处却没有血——只有淡蓝色黏液!
"团长!"王小虎突然指着角落的监控屏。画面上,另外两处目标地点也出现了苏醒的"冰雕",正有条不紊地领取武器。
"三处联动......"赵刚突然咳出一口血——地下室的通风系统开始释放淡绿色气体!
阿月撕开衣襟,那个冰樱花烙印正诡异地泛着蓝光。她将鱼叉狠狠扎进控制台主板,电弧乱窜中,三分之一的冰棺重新闭合。老者终于变色,从袖中抽出一把将校刀。
金属碰撞声在密闭空间里震耳欲聋。老者的剑道架势标准得可怕,李云龙的刺刀被削得只剩半截。千钧一发之际,阿月扑上来用烙印的肩膀硬接一刀,鲜血喷在控制面板上竟让系统短暂重启!
"他们的弱点是......"阿月咳着血沫,"怕血......基因缺陷......"
李云龙抄起消防斧劈碎主控电脑。备用电源启动的嗡鸣声中,冰棺一个接一个爆裂。老者狂怒地劈碎显示屏,却踩到了阿月故意泼洒的机油,滑倒时后脑重重撞在金属桌角。
"你不懂......"老者弥留之际抓住李云龙裤脚,"我们......在每个人体实验者体内都埋了......"
哈尔滨的朝阳照在索菲亚教堂的金顶上。李云龙站在台阶上,望着远处731遗址方向升起的浓烟。魏和尚背着昏迷的阿月,王小虎用独臂拖着个冰棺——里面是在最后关头被重新冷冻的"样本"。
中央大街的早市刚刚开张,卖红肠的小贩好奇地打量着这群满身冰碴的军人。更北方的天空澄澈如洗,仿佛昨夜的生死搏杀只是场幻梦。教堂钟声响起时,李云龙摸出那三枚铜钱,一枚枚抛向空中——两枚落在脚下,一枚滚进了下水道栅格。
冰棺在阳光下渐渐融化,露出里面年轻士兵安详如睡的脸庞。他的左手小指缺了一截,胸牌上写着"第七研究所特别实验体: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