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想起来了，前几天温语凝还坐过他的车！

这只键帽！她就是故意露出一小截让下一个坐他车的人好奇的。

还好是被方素晴先发现了，总感觉要是季月泠看见这个又会炸毛。

“机场离饭店有一阵呢，你要是穿着高跟鞋不舒服的话，可以把鞋子脱下来。”

方素晴微微一怔，“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走路的姿势稍稍有点别扭。”

“唔……在家里我更喜欢穿拖鞋或者不穿鞋子……”

“那怎么还挑选了这一双？”

“是我的堂妹听到我要出远门送我的礼物，所以送别那天穿上了让她看到。”

“这样啊……”顾清随口回答着，眼角的余光瞥见她小心翼翼地抬腿，将高跟鞋褪了下来，一并褪下的还有白嫩小脚上的白色船袜。

很可爱。

方素晴的小脚大概属于略显骨感，指节纤长，却又晶莹剔透的类型。她的肌肤白的过分，青筋的脉络在她的足背上清晰可见，温润纤细的足踝匀称皎洁，分明看上去很小只，可她的个子其实还蛮高挑的。

好在顾清只是瞥了一眼便很快礼貌的收回目光，再看下去就要不礼貌了。

方素晴小心翼翼地把鞋子收进了她的储物空间里，取出了一双黑色的拖鞋，似乎是因为终于从高跟鞋里解放出来了，她的心情变得很好，白嫩晶莹的足趾轻轻扭动了好几下。

顾清目视前方，继续开车，要开整整半个小时的路径呢。

“你要听歌吗？”顾清问她。

“嗯，可以吗？”

“用这个显示屏放你想听的就好。”

这辆车是上古时代的宝贝了，可这些年也经过秦叔的翻新，里面有内置的网络系统呢，方素晴有些好奇地打开了那个显示屏，播放了一些她喜欢的钢琴曲。

“你喜欢钢琴啊？”

“嗯，我在方家也有一架钢琴，可只能跟着网络上学习，方家没有人会弹，唯一会弹琴的六姨，早些年被别的男人拐跑了。”

这一点顾清倒是了解，方家一般都是内部通婚，不允许外嫁。而一旦选择了外人成婚，那就等于脱离了方家，方家并不会追责，可也不会允许再回到方家来。

而顾清与方素晴曾经的婚约，是因为当初方家家主的拍板决定，无人能有异议。

“你要是想学我可以到时候给你找个钢琴老师。”

“好。”方素晴轻轻点头，“谢谢你。”

“客气，毕竟我们父母都是熟人。”

“是吗？”

“不是吗？”

“也是。”

顾清微微一怔，看向方素晴的眸子，可方素晴的眸子却只是温和无辜，她似乎知道些什么，但顾清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你好像很喜欢看书？”顾清随口问道。

“嗯，因为在海岛上很无聊，看书可以打发很多时间。”

“启明市有个很大的图书馆，那里环境挺好的，改天我带你认认路……哦对，你想考驾照吗？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学。”

“好。”

方素晴望向前方，沉默了好一会儿以后，她忽然说，“你比我想象的要更加热心一点。”

“你想象中的我应该是什么样？”

“唔……”方素晴一时间又说不上来，“总之谢谢你。”

“不用总说谢谢，说起来确实是我亏欠你，贸然取消婚约这种事，有没有让你在方家难堪？”

“没有，我和他们关系都不坏，没有人会嘲笑我的。”

“那就好。”

车里的钢琴曲舒缓轻柔，顾清和她没再说话，半小时后，顾清把车开到了一家上次和季月泠一起吃过的川菜馆门口，他提前定了包厢，给方素晴打开车门，和她一起下车，来到包厢里。

他把菜单递给方素晴，方素晴却表示他点就好，她真的不挑食，于是顾清点了好多他喜欢的菜。

当那些菜一个个端上来，方素晴看向碗里油亮鲜红的辣椒，眼角稍稍藏着一点小小的害怕与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