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皇姐很生气
到关雎宫的路他很熟悉,熟到无需长宁搀扶引路。;?三t叶o屋?2¢ ?追¤?]最£新e=)章}节?§只因关雎宫是他母妃生前所居住的宫殿,后来母妃去了,这宫殿也逐渐长草荒凉。直到皇姐前几年让父皇重新修葺,作为她偶尔在宫中过夜的住所。关雎宫不在后宫中,离养心殿很近,这些年没有妃子能再住进去,也就是宸予公主才能住了。为了能重新回到母妃的宫殿,温珏知道皇姐费了很大的劲。毕竟前些年,这座宫殿一直是父皇心中的一根刺。长宁还是不放心他一个人走,硬想搀扶他,又被他拒绝了。“让我一个人走走,不依靠明杖,也别扶我。”就像还没瞎眼,还是个正常人时一样...长宁无法,只好步步紧跟,看着温珏仰头感受光的方向,他的世界并不是全黑的,还能依稀看见一些光源,但很微弱。走着走着,就差点被一颗石子绊了脚,不过有长宁在,他是摔不了的。长宁有些生气:“殿下您真是!还是搭着小的走吧,要是摔了怎么办?”温珏没有再拒绝,无奈叹息:“没有明杖,还是不行啊。”长宁:“殿下看起来很高兴啊,鲜少这么小孩子心性,难道刚刚面圣有喜事?”喜事确实是有,不过让温珏最开心的都不是这些,而是某个人...刚到关雎宫,宸予身边的大宫女就迎了上来,“公主殿下心情不佳,昨天从将军府的喜宴上回来就一直如此了,还望五殿下开导开导,免得公主殿下气坏了身子。+p?i?n_g+f,a¢n¢b_o~o.k!.~c_o^m,”温珏自然知道皇姐在气什么,略带歉意:“劳累你们因我的缘由而束手束脚的了。”大宫女摇头:“公主殿下不会迁怒他人,只是奴婢担忧公主身体罢了。”温珏微微颔首,神色认真。大宫女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是个生若美玉,莹润暗藏光华的玉人,只可惜那双无神采的琉璃眼珠,心中暗叹一声。“长公主,五殿下到了。”温琰坐在宫中主位,面无表情扫了温珏一眼,她已摘了头上的发冠,置于一旁,只剩素净的盘发。然而只是这样简单的扫视,顺带扫过温珏旁边的长宁,就叫长宁腿软,连忙道:“小的见过大长公主。”行过礼,又扶着温珏坐到温琰的对面。温珏:“皇姐...”温琰不耐地揉了揉太阳xue,“闭嘴,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温珏讷讷低头,有点委屈:“皇姐...”温琰冷淡:“撒娇没用。{?±精?*武?}1小_@说¥网a &?更“是。”一时殿内无声,温珏只听见温琰的翻书声,不知又在看什么,反正就是不搭理他,让他在一旁无聊。李太医早就在候着了,给两人行过礼后,再给温珏把脉。温珏是被把得心惊肉跳的,不安彷徨,奈何此刻在温琰的眼皮子底下,又做不了小动作。李太医越把脉是越眉头紧皱,殿内的人,都是温琰的心腹,李太医也不顾虑什么,便直接说了。 “五殿下这身体,亏虚得厉害啊!”温琰神色严肃,将手中的书扣在桌面上,“怎会如此?月余前你可不是这么和本宫说的!”李太医:“是,那时五殿下虽然身体还是很虚,但暂时无大碍,慢慢养着,只要不出岔子便不用太担心,可现在...就像是一下子被掏空了,脉象虚浮杂乱。”“五殿下此刻人看起来是挺好的,看不出什么,不过都是一时的,内里实则已然亏空。再这么熬下去,不好好歇着养几天,明日就又要发病了。”温琰看了一眼明显心虚地温珏,眯了眯眼,压下怒火,“为何忽然如此?”李太医欲言又止:“殿下许是昨日...累过头了又没休息好,不过应是喝过药了,不然以殿下的身体底子,怕是根本撑不到进宫谢恩的。臣现在再给殿下开服药,连喝三天,再好好休息,以后别累着就没什么大事了。”送走李太医后,温珏想说什么,又被温琰堵回去了。温琰看向长宁:“你说,昨天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不许有丝毫隐瞒。”长宁战战兢兢,哪儿还敢有丝毫隐瞒?当下就把温珏给自己下药,又被折腾了一整夜,折腾得有多狠?甚至都没睡够两个时辰,细枝末节全部倒了出来。温琰是越听神色越发阴沉,摆摆手,让一众宫人,包括长宁全都出去。等殿内只剩二人时,温琰才咬牙切齿开口:“温执玉!你可真是好算计啊!这么有主意,做事不打商量,我是不是还得夸你一句,老谋深算啊?”要是江闯在,就会发现在他面前多么精明的小狐貍精,如今在自个儿皇姐面前,也得夹着尾巴。温珏感觉到皇姐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炽热且充满怒火。“皇姐...”他心虚,说话也欲言又止,声音变弱。温琰蹙眉:“我说过,撒娇没用了这回。”温珏喊冤:“我没有...”温琰拧着眉,“你是要把我气死啊?如此不顾自己的安危,冒险行事,为何不提前与我商量?”温珏:“你不会答应的。”“原来你也知道我不会答应啊。”温琰冷笑一声,“婚事先斩后奏也就算了,如今连下药给自己算计他人的事都干得出来,温执玉,你确实翅膀硬了。”温珏低头乖乖挨训,“皇姐,我知道错了,日后不会再犯,我保证!”“你的保证已经分文不值了。”温琰深吸气,免得被他气死。“一次这样,两次这样,你如今是越来越有自己的主意了,一点都不听我的话,做什么事也不会与我商量!”温琰声音有些发抖,克制不住重重拍桌:“你已经因为我赔进去了一辈子,难不成今后连命也要为我赔上吗?!”“我从未这么想过,皇姐,我错了。”温珏擡头,胡乱伸手想去握住温琰的手,安慰她。温琰退后,不让他碰自己,“执玉,你是我最重要的家人,无人能代替,若你非要以自己为代价来帮我,那不是在帮我,只是在伤我。”温珏鲜少听见皇姐哽咽着这样说话,心慌了,“我有分寸,不会让自己出大事的,皇姐...”温琰还在气头上,“你懂个屁的分寸!”堂堂尊贵大长公主,难得说了这么粗俗的话。不等温珏再狡辩,温琰就走了,临走之前让人盯着温珏喝完药再送他回去。温琰只留下一句话:“你要是再以自己的身体为赌注,那我就将这些账一笔一笔记在江闯头上,来日与他一一算清!”她知道,温珏会在乎江闯的死活,这也是她为数不多能够拿捏温珏的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