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刀拖在地上,擦出一道有一道明亮的火花!沈川却在前方,越行越快!
五十步、二十步......
十步、五步、三步......
蓦地,他纵身跃起,长刀高高地举过头顶,又带着力劈华山之势重重斩下——
“去—死——”
而那老神,正被劈了个正着!
重重叠叠的白发好似水波一般向着两边断开,露出了瘦骨嶙峋的脊梁。′w^a~n!g`l′i\s.o′n¢g\.+c·o^m·而那突出的骨刺,又显然扛不住这重重一击......
便听“喀嚓”、“喀嚓”连声,也不知断了多少根骨头,余势不减,竟直直地将老神击退,深深地砸进了山岩之中!
那老神自始至终,甚至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反抗......他甚至连聚拢起神元抵抗都来不及,只是匆匆地转过脑袋,深深地望了沈川一眼——
便正见沈川的双眼布满了通红的血丝,牙关紧咬,乃至于颈边暴起了一道道青筋。威风似天庭下凡的战神,又庄严如地狱中降魔的菩萨!
赵缨也在这时落于沈川身旁。
她喘着疲惫的粗气,眼神却振奋又明亮:
“这家伙突然虚弱了许多,我就知道,定然是你得手了!”
她一把拉住沈川的手,却见他并无多少兴奋之意,反而似是哀戚愤怒到了极致......
“怎、怎么了?”
察觉到了不对劲,她柔声问道。
沈川却低下了头来,眼眶之中竟然蕴着泪......
“老王爷的确死了!”
他说道:“却不是被我所杀,而是为了封住老神,因而选择了自我牺牲!”
赵缨不由得心头一惊。
她和那老华阳王并未打过太多交道,故而先入为主地觉得是老王爷在背后搞风搞雨......这时她才知晓是冤枉,也同时为这样一位长者的离世而痛心不已。*9-5+x\i\a`o,s-h-u\o·.¢c-o\m~
她并无太多安慰人的技巧,沉吟刹那,便干脆目光一凛,枪锋对准了老神:
“那便痛打落水狗!说什么也要为老王爷报了此仇!”
言罢,长枪舞动如一团焰花,带着风声覆盖向了老神。
嵌在石缝中的老神早已没了先前的嚣张气焰,更深知同样的攻势,此刻已然能对虚弱无比的他造成致命威胁了......
他一方面聚集起白发,覆在身周,聚集成了一层层“茧”一般的防护。
另一方面,又有一道低三下四的求饶之声从那“茧”中传出:
“且饶我一命,饶我一命则个......本尊、啊不,小神有一法,可助二位成就炼神之上的层次,只要饶过小神一命,定然托手奉上......”
沈川便拎着长刀步步向前,冷笑一声:
“莫不是选我们做宿主,就像老华阳王那般吧?”
老神张口无言。
不待他再说什么蛊惑之言,赵缨已然再度出枪:
“莫要犯糊涂,跟这种东西废什么话!”
说着,枪尖已然深深地扎进那团“茧”中,而后斜斜发力,竟将其硬生生地挑了出来。
枪尖只一抖,一拍,竟似拍皮球一般,正向着沈川拍去!
沈川本还想套些消息,比如多问几个救治赵缨的法子......只是经赵缨这般一挑一抖一拍,他也只能暂且息了这个想法,举刀应了上去——
“嘭”的一声!
刀锋带着电光,一连不知斩断了多少根白发,带起的焦糊味儿几乎弥漫了整片洞窟。
那团大茧便带着嗷嗷的惨叫声,再度飞向了赵缨那边!
“饶命,饶命......”
老神连声告饶,可是赵缨却只当是狗叫!
只听“嘭”、“嘭”连声......长枪如大棒,大刀似鞭杆,竟将堂堂一个敕封正神如拍皮球般拍来打去。?l?a,x!s^w¢.*c¨o,m^
便是那白发坚若金铁,便是那白发无穷无尽割而复生,也逐渐地越拍越散。
不消多时,白发扯尽,便露出了那团黑黄如干尸般的干瘪身子!
“饶命,饶命......”
“痛煞我也,痛煞我也!”
老神的叫声越发凄惨。
见全无奏效,他终于恼怒地诅咒道:
“本尊乃是敕封正神,你等竟敢如此羞辱?”
“啊啊——本尊定要诅咒汝等,要汝等用受天人五衰之苦,永世不得解脱!”
回应他的,却是赵缨毫不客气地一抽!
“死到临头了,还这般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