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河水像无数条巨蟒缠绕着石壁，舒琬晴死死攥着张斯尧的胳膊，指甲在对方皮肤上掐出血痕。本文搜：狐恋文学 hulianwx.com 免费阅读

浑浊的水流裹挟着枯枝败叶拍打在脸上，河水不断撞击张斯尧着胸口，表盖内侧的照片在晃动中逐渐清晰——穿长衫的男人正在签署文件，日文印章的红泥印迹鲜红欲滴。

"屏住呼吸！"舒琬晴将脸贴在张斯尧后颈，湿透的旗袍紧贴着少女单薄的脊梁。

她突然感觉脚下水流减缓，借着月光瞥见前方水面浮着诡异的荧光，十几只透明的水母状生物正围着她们游弋。

张斯尧突然剧烈抽搐起来，怀表链子缠住了她脚踝。

舒琬晴在慌乱中摸到裙摆暗袋里的手术刀，刀刃划破掌心时，她将鲜血抹在张斯尧的脸上。

暗河突然掀起十丈高的浪涛，就连不远处腐朽的木桥都在轰鸣中坍塌。

舒琬晴拽着张斯尧钻进岩缝的刹那，身后传来李衡阳的狂笑："跑了？可惜这河里养着日本人的生物实验品。

舒琬晴的旗袍下摆缠着水蛭王的触须，腐绿色黏液正顺着她的小腿往上爬。

张斯尧死死抱住她浮在水面的腰肢，鎏金怀表在掌心烙得生疼。

当第七只张开血盆大口时，舒琬晴突然想起戏楼道具间那把镀金匕首——去年她亲手用它捅死了一个叛徒。

"抱紧！"她将匕首刺入那东西的眼窝，腥臭的墨绿色血液喷溅在张斯尧脸上。

少女在惊叫中呛水，舒琬晴趁机将她推向岸边礁石。

当她们终于爬上岸时，张斯尧的绣鞋底还粘着三条蠕动的触须。

破庙里，舒琬晴用发簪挑开张斯尧黏在脸上的水蛭卵。

破庙的蜘蛛网在晨风中簌簌抖动，舒琬晴用发簪挑开张斯尧黏在脸上的湿发时，发现她后颈处有道新月状的伤疤，之前没仔细看居然没发现，这伤疤似乎不是新添的伤痕，看起来很久之前就有了。

她突然掀开供桌上的黄表纸，将鎏金怀表压在"天地君亲师"的牌位下："父亲当年签署的《沪宁停战密约》，就藏在表盖夹层里.…。"

法租界张公馆

书房里，张啸林摩挲着翡翠扳指，目光投向墙上的《申报》头条："日军进攻闸北，国军伤亡逾三万"。

这是三天前军统特工陈洛塞给他的"特殊读物"，报头处的油墨特意用硫酸铜溶液做了处理——遇水会显现出"反攻倒计时"的朱砂小字。

"林老板，这是您要的龙井。"管家端着青瓷茶盏进来，袖口露出半截青铜钥匙。

张啸林瞳孔微缩——这正是上周军统在黄浦江传递情报时使用的"钥匙暗语"。

当管家用拇指摩挲着茶盏底部的莲花纹时，张啸林己经掏出抽屉深处的派克钢笔。

保险柜里的《沪宁航运合作协定》还残留着松本健次郎的指纹，张啸林蘸着茶水在空白处写道："日寇欲于七月十五日局部空袭某处，毒气弹储存在杨浦码头13号仓库。"他特意将"毒气弹"三字写得歪斜如蚯蚓，这是军统约定的"危机代码"。

最后一段则是表示愿意戴罪立功，只求军统救他一命……。

林怀部站在三公里外的瞭望塔上，望远镜里李家的轮廓像一只盘踞的钢铁巨蟒。

他对着步话机低吼："陈洛！我需要五吨TNT，要那种裹着红糖的！"无线电杂音中传来爆炸声，他看到燃烧的烟花照亮夜空——那是给日军巡夜队制造的假象。

李家的地下水牢里，张啸林的六个保镖被铁链锁在刑架上。

李衡阳拎着白兰地走进牢房，将酒瓶砸在张法尧脸上："你们这些废物！当年跟着啸林哥抢地盘的时候，可不是这副怂样！"

"李老板，我们知道您要的不是地契。

"张法尧抹去嘴角的血渍，"您要的是...（压低声音）青帮龙头的把柄。

"他突然剧烈咳嗽，铁链在刑架上刮出刺耳声响。

李衡阳脸色骤变，掏出手枪顶住张法尧的太阳穴。

地牢外突然传来爆炸声，林怀部带着二十个特务破墙而入。

李衡阳的保镖们像困兽般扑来，猴子几人在混战中扯断自己的铁链："带路！东北角排水管！"当他们冲出地牢时，身后响起此起彼伏的枪声——李衡阳的黄金左轮打穿了三个特务的肩膀。

"趴下！"林怀部将猴子扑倒在地，子弹擦着他的耳廓飞过。

跑出管道后张法尧一个转身朝反方向跑去，妈的，等老子掌控了张家，回来灭了李衡阳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大车停在三百米外，司机老陈的袖口别着军统徽章。

当猴子几人被推进车时，他最后瞥见的是地牢窗口晃动的日式军刀——李衡阳正在给东京发电报。

法租界码头的雾霭中，戴笠摘下黑色礼帽，露出左眉那道著名的"总统剑痕"。

他摩挲着瑞士军刀上的镌刻，刀柄刻着"林怀部绝笔"五个小字。

江面突然传来汽笛长鸣，张啸林乘坐的"新亚号"邮轮破雾而出，船舷上的日本旗在晨光中猎猎作响，后面还远远得跟着十几搜日本军舰。

陈洛的燕尾服内衬藏着二十把柯尔特M1911，他假扮成邮轮侍应生穿梭在吸烟室。

当张啸林正在品尝马德拉葡萄酒时，陈洛突然用冰锥刺穿服务生的喉咙："张先生，您要的‘特别服务’来了。

"三个戴黑手套的特务如蝙蝠般从天花板降下，消音手枪的硝烟在香槟气泡中弥散。

甲板上的松本健次郎举起望远镜，看到码头上升起三颗绿色信号弹。

他对着卫星电话低语："立即启动'樱花计划'！告诉东京，张老板同意开放金山湾港口。

一声轰鸣

爆炸的冲击波将张啸林掀翻在地，看见陈洛正从燃烧的船舷攀爬而来。

"带人去救生艇！"陈洛甩给他一把铜钥匙，"东侧救生舱有军统改装的装甲艇！"

爆炸引发的巨浪将邮轮拦腰折断，陈洛拽着张啸林跃入海中时，救生艇的探照灯突然亮起刺眼的白光。

日军观测站的望远镜里，"新亚号"残骸正在燃烧，但杨浦码头方向突然升起三颗红色信号弹。

松本健次郎对着卫星电话怒吼："立刻启动'樱花计划'！通知东京，中国守军在金山湾布下了雷区！"

张啸林在装甲艇里摸到军统秘密电台的坐标。

当松本健次郎的舰队出现在海平面时，他按下怀表机关，表盘夹层的微型胶卷自动弹射而出。

照片上的密码被海水浸湿后，显露出"东经121°30′，北纬31°15′"的坐标——正是军统在舟山群岛的秘密军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