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沈默了一会儿,殷常宁道:“这么一说还真是,我们从入雍城以来,确实没有听到鸟鸣声。”
凤溪道:“我倒是没怎么注意。”
殷常宁道:“这是怎么发现的?”
风雨潋道:“我们今早到了这丁香坊外时,我突然听到鸟鸣声一下子响成了一片,之后我们再去到了这雍城中的其他地方时,却再也没有听到鸟鸣声了。”
殷常宁道:“可这鸟鸣声又和这里的诡异有什么联系吗?”
半晌,风雨潋道:“或许只有鸟才能离开这里。”
凤溪道:“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变成鸟才能走出这诡异的雍城?”
殷常宁道:“我想起来了!之前韩卉是用信鸽给韩贤送的信,也就是说,这里只有鸟才能飞的出去,我们现在其实一直都在幻境里,但是我们不是鸟,所以飞不出去,而这里有鸟鸣声,说明鸟还可以在这里来去自由。”
这话刚说完,殷常宁突然想起了自己刚刚在信使那儿写的信,信使答应了自己今晚就回去给自己写的信施法,好让信鸽明日就能把这信送到收信人的手中。
猛然间,一股非常不好的预感在殷常宁心中油然而生。
风雨潋道:“为什么只有丁香坊这里有鸟鸣声,若是能找出这原因,或许这雍城的诡异之处我们就能知道了。
凤溪道:“这丁香坊如此之大,该如何找?”
殷常宁道:“这里房间这么多,总不能一间一间的搜吧?”
话音刚落,远处忽然传来了声空灵的唱词,三人都楞了一下。
风雨潋使了一个眼色道:“坊中有人,那就不可能一间一间搜了。”
殷常宁道:“那怎么办?”
凤溪道:“我们去找找青莲姑娘的房间吧,也许能在她房间里发现些什么。”
风雨潋道:“青莲姑娘?可这丁香坊这么大,青莲姑娘的房间是哪一个我们怎么知道?”
殷常宁道:“找贴了红色双喜字的房间,毕竟青莲姑娘当新娘子了,那么她的房间大概也会贴红色双喜字,要不就是挂上了红色帷幔,以陶家那样的财气,这种东西又怎么会少的了?”
凤溪道:“没错,那我们去找红色双喜!”
殷常宁道:“小声一些,我们可是偷溜进来的。”
凤溪小声道:“哦对对对,听小疯子的。”
说罢,三人便贴着墙壁往内坊而去。
青莲的房间并不起眼,虽然并没有贴大红双喜字,但门口挂着的和陶家大院一样的红色帷幔却极为抢眼,三人从门缝里望着房间,只见房中无人,东西都摆得一丝不苟,但无奈打不开门,进不去房间。
正在三人苦恼之时,殷常宁忽然感觉对门的一间房子里似乎也挂了些什么红色的东西,虽然只是一下子,但殷常宁非常肯定自己没有看错。
对面房间的窗户中间的空隙中刚刚飘过了一抹红色,随即又消失不见了。
“你们有没有看见对面房间里挂了什么红色的东西?”
殷常宁不确定道。
凤溪道:“对面房间里有什么我怎么知道?”
殷常宁道:“我刚刚好像看到对面房间里也挂了红色的东西,应该也是红色帷幔?”
凤溪道:“对面房间也挂了红色帷幔?不会吧,这东西是不要钱的吗,到处都挂?”
风雨潋道:“去对面的房间看看,说不定能发现些什么。”
说罢,三人小心翼翼地来到了对面房间,但对面房间也依然是紧闭着大门,殷常宁从门缝里瞄到房间里面挂满了红色帷幔。
殷常宁道:“这又是谁的房间呢?要和陶家结亲的明明是青莲姑娘,难不成这坊中每个人的房间都会挂这种帷幔?”
凤溪道:“我再去瞧瞧别人的房间,要是每间都挂了这种帷幔,那就见怪不怪了。”
说着,凤溪就往不远处一个房间小心地走了过去。
风雨潋道:“若是每个人房间里都挂了红色帷幔,那这间房就没有搜查的意义了。”
殷常宁道:“我们现在是在幻境里,而且是一个挺荒唐的幻境,青莲姑娘每天都要成一次亲我看也许是真的,昨天她成了亲,今天肯定还要再成一次亲,那么现在这个时候她估计已经是在陶家大院里了,这不是玩闹,而是认真的。”
风雨潋道:“确实,若是玩闹,这两家人可真是太宠青莲姑娘了,而且都已经互为亲家了,有什么事情不能到对方的家里谈吗?非要包下整个望月楼去那儿谈。”
殷常宁道:“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我感觉这里就是一个在不停地重覆同一天的地方,这样一来,所有的诡异之处就都能解释清楚了。”
风雨潋道:“这里,在不停地重覆同一天?”
殷常宁道:“首先,青莲姑娘为什么每天都要成一次亲?不,她不是每天都要成亲,她根本不是在闹,而是这个地方,一直在不停地重覆她和陶家二公子的大婚之日,其次,那四个老太太,她们也不是假装不认识我们,而是对她们来说,今天就是新的一天,昨天的所有都不存在了,她们只知道今天的事情,至于明天,她们也不会记得今天刚刚发生的事情,最后,韩卉总是说自己的很多客人天天都会去他那买衣服,其实根本不是,而是那些客人不过是在不停地重覆自己去他店里买衣服的那一天罢了。”
风雨潋道:“这么说,韩卉提到的那个邻居小孩,每天都会吃饭噎着,接着挨娘亲的骂,其实是因为这一天一直在不停地重覆,所有才会造成韩卉那样的错觉。”
殷常宁道:“这样一来,韩卉还是韩卉吗?”
风雨潋:“也许,韩卉已经不是韩卉了,他已经成了这幻境中一个被操纵的傀儡,每天都在重覆做同一天的事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