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妇女之名往往不传于外,难免会有疏漏。
谢宜琬亦不知情,所以才有了她和袁敬亭面面相觑的一幕。若不是崔朝华因为在给袁敬亭教书时遇到过类似的情景,还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
谢宜瑶温柔地问了袁敬亭几句话,她便眼泪汪汪地向谢宜瑶坦白道,刚才她是疏忽,才念了阿母的名字。
袁敬亭小小年纪已经读了很多圣贤书,知道遵礼的重要,但没有什么与人交往的经验,因此偶尔犯了一次,就觉得天都要塌了。
谢宜瑶看袁敬亭怕得不得了的样子,柔声安慰她道:“偶尔一次,只要不是成心的,并算不上冒犯。”
避讳一事,说是复杂,但不落到书面上去的时候也简单,只要尽量用同义字代替,或者念的时候改音便可,也有一些不拘小节之人,除非是极其正式的场合,也并不在意这些口头上的事。
谢宜琬知道了来龙去脉,也跟着一起安慰。袁敬亭这才从心有余悸的状态中恢复过来,继续让谢宜琬教她弹琴了。
小插曲很快过去,谢宜瑶又回到座上与姑姊们闲谈,心里却想着,看来光让崔朝华给袁敬亭教些书本上的知识还不够,书本外的经验之谈同样不可或缺。
到了用膳的时候,谢钰虽然和几个小辈关系融洽,却也要按照长幼的规矩,坐在主位,其余众人也各有座次。
“夫礼之初,始诸饮食。”1
虽说随着当今礼乐松弛,私底下亲朋相聚,有多人围坐,或是二三人共用一案的,都是常事。但眼下人多,又有长者在,还是得遵循最基本的规矩。
更何况眼下她们已经是够不讲等级尊卑的了,灵鹊和飞鸢虽为谢宜瑶的心腹,但到底还是奴婢出身,却也都入席而坐。
近些天愈来愈寒,谢宜瑶吩咐厨房准备了汤食暖身,热腾腾的雾气升起,谢宜瑶突然感到一阵迷惘。
席上众人并不拘束,你一言我一句的,谢宜瑶却不知该先和谁说话。
今日本意是想借故宴请几位亲友,好在长久的忙碌之中抽空休息片刻,顺便庆祝一下近日的喜事,可她们却还是不得不顾忌礼节,做不到真正的纵情恣意。
就像一根紧绷了太久的琴弦,突然放松下来,反而难以习惯。
她是真的贪心,什么都想要。
喧闹之中,谢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