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岫嶙峋向来随性,眼下他对意琦行虽不是戒心全无,倒也有几分信任依恋。也因这般,才会放任意琦行做些亲密动作。
两人执手相对,意琦行浅笑无声,百岫嶙峋捏紧他指骨,一报方才之仇。
暮春时节,日光悠长,呼吸间皆是春情。
百岫嶙峋忽的一笑,双眼狡黠,俏皮的很。
意琦行垂首盯着他双足,看到满脚丫的青色。
百岫嶙峋看他那忍俊不禁的模样,双足又便踩上了他白袍,染上了青色的痕迹。
意琦行拧眉,“非得毁了我这白袍不可?”
哼了一声,他的意图不言而喻。
“走吧。”意琦行道。
“去哪?”他倒是纳闷了。
指了指他脚丫,意琦行一本正经的道:“总不能让你再毁了我的白袍,洗干净了再回去。”
他倒是不甚在意,这样倒是挺好,脚丫子没了束缚,还能逗逗这白毛的。
“神瑞也该回了,你且留在此处,我先去寻他。”说着,也不管百岫嶙峋一脸不甘,硬拉着人便到了溪水边。
“片刻便回,洗干净。”话毕,倏然化光而去。
百岫嶙峋坐在溪水边,晃了晃脚丫子,惨兮兮的青色染满双足。
盯着溪水倒影,百岫嶙峋捂着脑袋,头疼的厉害。
他知道自己怕是留不过今夜了。
稳了稳心神,百岫嶙峋双足伸入溪水中,认真清洗起来。
意琦行是在山洞前寻到神瑞的,他正睡得熟,寻来的衣衫被褥丢在草地上,一碰清香温热。
归来已有几个时辰,在洞内未寻到两人,料想两人怕是去了他处,便安心在此等待。
春日晴长,日头一起,便有些困乏,这不便昏昏嗜睡起来。
意琦行换上干净的白袍,束发背剑,一身剑者打扮。
去洞内又寻了百岫嶙峋丢下的鞋,他未惊动神瑞便又去了溪水旁。
那人半矮着身子,握着脚丫子洗的认真,直到他的倒影和他的随着溪水轻荡着融合在一起才回神。
他的红衣半拖进水里,湿了大半。双手亦是湿哒哒的,看着意琦行,不满的诘问道,“非得洗干净?”
意琦行看他那动作难受,索性便下了浅溪,单手捉住他单足。
百岫嶙峋不妨他有此动作,惊的一脚便踹了过去。
意琦行反应极快,身子一侧躲了过去,手中却未松开。握住他一足,意琦行撩起清水顺着脚踝一路爬上了白皙的脚丫,指尖在他脚面搓洗,不放过一丝一毫。
他洗的太过细致,指尖流连脚面的感觉酥麻难耐,百岫嶙峋脑中疼痛又起,虽是细微,却扰的他头皮发麻。
他忍了半晌,终是在意琦行面前发出细微的呻/吟,这声带着疼意,快意皆无。
意琦行手中一顿,听他强自平缓呼吸,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未发一声。
放下一足,意琦行握起另一足清洗。
百岫嶙峋未反对,意琦行察觉到掌中这足颤动的厉害,寒意乍起,冰凉沁骨,直寒的意琦行心中亦犹如冬日寒冰般彻骨疼痛。
他终究缓不了他的疼。
他的动作轻柔,撩起的水一滴滴从他脚丫低落,荡起一圈涟漪,却无一丝旖旎之味。
拿起他双足在白袍上擦了擦,意琦行手一扬,百岫嶙峋的鞋便到了他手中。
他颤着音问,“不是不让我毁了你白袍么?”
一丝苦笑爬上他嘴角,咽下心中的感叹,意琦行轻道,“别动!”
他头疼的厉害,也无甚力气与意琦行纠缠,只好听任他所言。
“挨紧我。”
百岫嶙峋一足直直的抵在意琦行胸口处,另一足被他握在掌心,正帮他穿鞋。
他龇牙恶狠狠的道,“你说要去指月山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