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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那就行。”杨朔松了口气,絮絮叨叨道,“我靠,他刚刚突然不回我消息了,电话也打不通,我还以为他被绑架了,刚想报警,转头一想,我自己不就是警察吗……”

楚白:“……”

所以这就是你打电话给邢司南的理由?

邢司南冲楚白擡了擡下巴:“手机怎么关机了?”

楚白睁着眼睛说瞎话:“没电了。”

杨朔听见他的声音,滋儿哇地鬼叫道:“楚小白!你吓死我了!你这突然不回消息我还以为你被人做掉了呢!你干嘛莫名其妙问我惹别人生气了怎么……”

楚白眼皮一跳,硬生生掐断了他接下来的半句话:“你刚刚说什么,我们这信号不太好,先挂了——”

“信号很好。”邢司南语气淡淡,“他问你什么了?”

杨朔十分耿直:“他问我惹一个人生气了,要怎么才能哄回来。”

他顿了顿,缺了根弦的脑袋终於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有哪里不太对劲,干笑一声:“……等等,那个人该不会是你吧?”

邢司南阴恻恻地笑了一下:“你觉得呢?”

杨朔:“……”

你俩神仙斗法,可别殃及无辜啊!

“你既然这么有经验,”邢司南特意在“经验”两字上咬了重音,“那你说说,怎么样才能让一个生气的人消气呢?”

杨朔:“……”

他诚恳道:“楚小白,事到如今,我只能建议你洗白白擦香香去床上等他了……”

楚白:“……”

邢司南看着楚白,眼里闪过一点促狭的笑意。他抵着嘴唇,慢条斯理道:“其实用不着那么麻烦,做到最后四个字就可以了。”

杨朔:“……噫。”

楚白:“……”

他忍无可忍,破天荒地主动拽了下邢司南的手:“你有完没完?我……”

他抿了抿嘴唇,声音低了一点,像是服软:“……我饿了。”

对於他的态度,邢司南显然很是受用。他懒洋洋地“哦”了一声:“那走吧。”还不忘对电话里的杨朔炫耀一番,“我们先吃饭去了,守着你的泡面好好工作。”

“……”杨朔悲伤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打这个电话。”

等楚白尝试了由越州刑侦支队支队长倾情推荐的潮州特色海鲜砂锅粥后,他终於勉为其难地承认之前是自己见识短浅对粥有所误解,并且一口气唏哩呼噜地连干三大碗。

风卷残云,杯盘狼藉。

楚白摸了摸肚子:“不行,真吃不下了……”

邢司南坐在对面有一下没一下地划着手机,闻言擡了擡眼:“有这么好吃?和你的小龙虾比呢?”

楚白:“……”

他慷慨地给予了自己此生对於食物的最高评价:“我可以连喝这玩意一个月不带厌的。”

“说得好。”邢司南面无表情地鼓了鼓掌,“某些人身上既然有伤,就少吃辛辣刺激的,多喝粥。”

“……”楚白真情实感道,“邢司南,你以后一定会成为一个好父亲。”

“抱歉,我对当你爸没兴趣。”邢司南收起手机,“别的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楚白充分发挥了将装傻贯彻到底的精神:“怎么,你还想当我儿子?哈哈哈哈这不太好吧……”

话音刚落,邢司南忽然站了起来。

他们就坐於一个临窗的狭小包厢内,他这么一站,将原本就所剩无几的空间压榨到极致。邢司南走到楚白身边,一手撑住桌子,单膝半压在沙发上,极具压迫感地自上而下注视着他。

楚白整个人都被笼进了邢司南的影子里。他被捏着下巴,半强迫地仰起头,几秒后,他的眼睫传来一阵温热的湿意。

邢司南松开他:“现在知道我想当什么了么?”

楚白:“……”

他到底为什么能如此轻车熟路地耍流氓,还这么理直气壮面不改色的?!

楚白越发觉得,和邢司南在一个封闭的环境里独处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在外面此人都如此明目张胆,要是回了家,关上门,他们孤男寡男共处一室,他简直不敢想象邢司南这个禽兽会对他做什么。

“在想什么?”邢司南既来之则安之,干脆在他旁边坐下,“怎么不说话?”

楚白张口就是:“在想怎么跟宋局反应临平分局内部存在的职场性.骚扰问题……”

邢司南听了,没什么反应,握住他的手:“那你想好了么?”

楚白注意到邢司南的手比他略大一些,手指很长,骨节分明,食指和拇指上有一层粗粝的茧,大概是长年累月的握枪所致。

“……”他沈默了一会儿,想不清楚邢司南这是又要整什么幺蛾子,“没有。”

“那我教你。”邢司南动了动手指,和楚白十指交叉相握在一起,然后打开手机照相机,对准这两只明显就都属於男性的手拍了张照。

楚白不明所以,任他动作。邢司南点开微信,在联系人列表里找到宋既明,然后选择了刚刚拍好的照片,轻飘飘地一点。

这哪是反应问题,这根本就是替人出柜——楚白瞳孔地震,赶在他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行为之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你又发什么神经?!”

“你不是要告我职场性.骚扰么?”邢司南反握住他的手,“现在人证物证俱全,我明天就负荆上局长办公室请罪。”

楚白脑补出了一段“台下何人状告本官”。他哭笑不得,拿邢司南这种无赖似的手段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无奈道:“我错了,我不告了还不成么?”

邢司南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就着这个十指交缠的姿势把楚白拉起来:“走吧。”

楚白试图把自己的手抽回来,但邢司南这厮天生神力,硬碰硬只会两败俱伤。几次尝试未果后,楚白只好认命地让邢司南拉着自己走,一路收获无数或惊奇或艳羡的目光。

明明有直达电梯,邢司南不坐,非得坐着扶梯从顶楼到一楼。他们掌心相贴太久,楚白出了点汗,他不怎么舒服,低声道:“你……还没拉够么?”

邢司南没说话,但握着他的手指却微微收紧了——含义不言而喻。

楚白百思不得其解。他的手上压根没什么肉,只能握到硌得慌的骨头,就这么个玩意儿,邢司南还能握上瘾了似的根本停不下来,只能说邢司南的审美果然是和他本人一脉相承的与众不同,不同凡响。

邢司南牵着楚白,兴致高昂地在一楼的众多奢侈品店里转了一圈,宛如古代带着自己爱妃下江南的皇帝,并淡然地接受了各路导购对於他们的赞美和祝福,包括但不仅限於“二位真般配”丶“简直是天作之合”一类让人听了耳红心跳的话。

楚白坐在奢侈品店里,一边扼腕叹息,感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现在的人为了赚钱真是不择手段什么话都说得出口,一边立起一本杂志,躲在杂志后面偷偷打量邢司南。

邢司南站在灯下,低着头系衬衫的袖扣。剪裁得体的衬衫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他漂亮流畅的肌肉线条,身材挺拔比例优越。他非常适合这种偏正式丶但又不同於工作制服的衣服,有种独特的气质,让人移不开眼。

楚白用杂志遮住下半张脸,怔怔地看着邢司南的背影。邢司南似有所感,回过头,楚白猝不及防,来不及收回目光,於是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撞了个正着。

邢司南的嘴角似有若无地勾了一下。

楚白有些窘迫地移开视线,眼观鼻鼻观心,和杂志上的模特大眼瞪小眼。他馀光瞥见邢司南往他的方向走过来,赶紧摊开杂志,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往自己脸上一盖——

杂志被人拿了起来,邢司南站在他面前,看着他挑了挑眉,正想开口说话,忽地眉头一皱,然后快步走到了橱窗边。

楚白注意到他的神情不对,立刻跟着站了起来:“怎么了?”

邢司南摇了摇头,楚白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奢侈品店的橱窗正对着一家快捷连锁酒店,此时此刻酒店楼下停着一辆警车,正“呜呜”地闪着红蓝的警灯。

几名身穿警服的人擡着担架从酒店里出来,表情严肃地讨论着什么。即使他们之间间隔了一整条马路,楚白还是清清楚楚地瞥见了担架上的东西——那是一个黑色的裹尸袋。

“和我们刚才看见的警车车牌号相同,是同一辆。”邢司南道,“过去看看。”

作者有话说:

杨朔:为了你俩的爱情我真的付出了太多……到底有没有人能管管这对狗男男!怒!摔!

话说姓邢的自从坠入爱河之后嘴皮子利索了好多啊,楚小白:我这辈子走过最长的路,就是你的套路。

邢司南:守护我方老婆,我辈义不容辞!坚定.jpg

导购小姐:二位真是郎才郎貌天生一对……

最近降温啦,大家注意保暖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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