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的百姓,连带着金谷楼也全清了出来,不多时,太子御驾到了。
班绍今日披了件银狐皮外氅,衬得本就冷峻的面容更加严肃,一路目不斜视地往上赶,任谁都能猜出他心情不美。
庄相善听到房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近了,便屏息在门前侯着,门开的同时,一息都不带犹豫地直直扑进班绍怀里,娇滴滴地喊了一声:“阿绍。”
班绍下意识接住她,轻咳一声,身后跟着的人便将房门又关上了。
他用另一只手抬起庄相善的下巴,眯了眯眼,居高临下地看着人道:“这般柔弱可欺,是演哪一出?”
庄相善眼神无辜,声调颤颤地嗔道:“刚才我孤身一人,不得已才出面应对,若是阿绍在的话,就不用我自己想办法了。”
班绍了然,即便知道她是在演戏气也消了大半,纵容地笑叹道:“你还跟从前一样。”
庄相善用不解的眼神询问班绍,他用力将手指抵在她泛着好看颜色的双唇上,压声解释道:“从前你求本王帮你多写一份课业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
“倒也有不同。”
他托着人的腰凑近自己,在她唇角处印下一个浅薄的吻。
“从前不能像现在这样光明正大地与你亲近。”
庄相善面上一热,偏过头小声道:“阿绍,方才之事还有些疑点,可否现在就带他们来问话?”
班绍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准了。”
龙虎卫将张律和张安乐带上楼,拘在房门外跪着,庄相善开门见山地问道:“你们是受何人指使?”
张律嘴角已经渗出了斑斑血迹,却仍旧一副混不吝的模样,昂着头道:“我们说的是实情,用不着谁来指使,至于那个意图行刺的人我们又不认识,谁知道他是太子妃什么时候结下的仇家。”
班绍原本没有看张氏兄弟二人,只是自顾自地品茶,听到这话便有些忍不住了,寒声掷地:“太子妃,本王不想让你见血,让龙虎卫带回去问话吧。”
庄相善着急地看了班绍一眼,扭脸沉声问道:“现在说出幕后是谁人指使,我还能保你们不死,否则去了暗牢,就不可能有这个机会了。”
张安乐满面哀戚之色更甚刚才,仿佛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张律在挨了几脚后便也住了嘴,但他死死地盯着地面,摆明了是不肯招认。
班绍彻底没了耐心,直接挥手示意龙虎卫把人带走。
庄相善紧蹙眉头,一指张安乐道:“他留下。”
张安乐一怔,龙虎卫便扯着张律的绳子往外走,他突然猛地挣了一挣,极其突兀地高声喊道:“表兄!”
音调之高,吓得龙虎卫直接上手掐住了他的嘴巴,免得他再有说话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