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仍是摇头,神色中隐约可窥见一二感伤:“是,此子类父。”
庄相善一瞬间便恍然大悟了,连声附和道:“圣上所言极是,真龙天子一脉相传…”
她话还没说完,皇帝突然猛烈地咳嗽了起来,负责服侍的宫人敲背的敲背、端水的端水,外殿里候着的宫人也陆陆续续端了罗帕和汤药进来。
里里外外的宫人忙得井然有序,独有庄相善一个愣在原地,手足无措地看着这一切。
先前把庄相善喊过来的那个宫人匆匆走到她面前,低声提点道:“太子妃,你告退吧。”
庄相善上下一点头,刚要开口说话,皇帝便说道:“庄小九,你说的是、却也不是。你且去吧。”
他的语气意味深长,似乎是言有尽而意无穷,庄相善一时不大明白其中蕴意,只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
“是。”
她向外走出两步,临要跨出内殿前,心中顿时萌发一种大无畏的勇气,于是又停住了脚步。
“圣上。”
正预备要喝药的圣人身形一顿,微皱着眉头问:“何事?”
庄相善面带忧色,很诚恳地温声说道:“近来北风绵密如织,圣上外出行走时,记得多添些衣裳保暖,望您以保重龙体为重。”
旁边正要往外走的宫人脚下一顿,冒出了一身冷汗,皇帝向来不喜欢别人过多谈论他的病痛,更何况是这样明显逾矩的“提醒”。
但皇帝什么也没多说,便平声答应了下来:“朕知道了。”
离他最近的宫人疑心自己在皇帝面上看见了一丝难得一见的笑意。
庄相善出宫后,便直奔东宫去了,没想到班绍并不在东宫批阅公文,府上的宫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可她有话想问班绍,只得耐心地等着。
在外提心吊胆地奔波了一早上,庄相善刚坐了没一会就开始打瞌睡,最后干脆在殿中最宽阔的桌案前伏下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在半梦半醒间听见门响了一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便看见班绍边单手解下外氅,边朝自己走过来。
“等很久了吗?云州急报,谈了快两个时辰才有了些眉目。”
庄相善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