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阮念念深深看了陆二狗两眼，对上他认真的脸庞，她觉得……这事陆二狗真干的出来。

心底止不住哀嚎。

她就知道，陆二狗这边不是那么好分的。

“想我不分手也可以。”阮念念话锋一转：“但是咱们必须约法三章。”

陆二狗好脾气应称道：“只要不分手，甭说约法三章，十章也行。”

阮念念皱眉，解释了一句：“约法三章不是三条条款，而是我下面说的条例，一条、十条、百条或许更多，你必须无条件接受并遵守。”

“啊？百条？”陆二狗脸一下耷拉下来：“阮知青会不会太多了点？”

“那我们现在分手，一条也没有。”

“别，别，别。我开玩笑的。甭说百条，就是千条，我也乐意。”陆二狗凑着脸靠过来。

阮念念伸手抵在他脑门，把他推开。

“第一条，不许离我太近，最起码保持半米远。”

陆二狗发出抗议：“阮知青……”却在阮念念欣喜说“分手”时，改口：“行。”

“第二条，不许让任何队里人知道你我在处对象。”

“阮……”

“若是被知晓，我就是跳……”

不对，她还年轻，才不要死！

“我就剪了头发当姑子，也不嫁你。”

陆二狗摇摇头：“当姑子多可怜，住的破，起的早，吃的素，还没人疼。我可舍不得你吃苦。要不，你还是嫁给别的男人，然后……”

“我就半夜翻墙进屋钻被窝，把那臭男人踹下床。”

后面这句话，陆二狗说得跟蚊子哼似的，阮念念没听清楚。

“你说什么？”

“没什么。”陆二狗火速转移话题，他抱怨着：“那也不能一直瞒着吧，起码有个期限。”

“等你长到一米八。”

阮念念想的很美，虽然陆二狗年纪小还能长，但是长个子这事吧，基本是自欺欺人，长不了的。

总之，陆二狗长不到一米八，她们也不会有结果。

如果……如果……真长到一米八了，那时候估计她早就回城了。

一别两宽，不复相见。

“行。”陆二狗借机提出自己的要求：“要是那时候你不喜欢你那季麟哥哥，考虑考虑，嫁给我呗。”

“放心，我能挣钱，嘴甜，又听话，你让往东，我绝不往西，你要友谊商店最时兴的裙子，我掏钱，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嫁给我，你买不了吃亏，也没不了上当，这买卖绝对不亏。”

玩世不恭的语气，却藏着一抹认真坚定。

陆二狗永远记得，那日，小鹿般清澈水润的眼眸，撞入他心坎，那粉面桃花腮，勾得他尾椎骨发麻。

一眼万年。

大抵如此。

这般稚气又随意的口吻，就像是疯狂诋毁对家的铁锅不好，来他家，他家钢锅质量杠杠的，童叟无欺。

可阮念念却不知怎么滴，竟觉得此刻这句玩笑话充斥着满满的认真。

没有经验的她，咬紧贝唇，迟疑了两秒，才道：“想什么呢？你哪点比得上季麟哥哥，我眼又不瞎。”

“我瞎。我瞎猫撞上个漂亮耗子。”陆二狗滑不溜秋的说道。

“陆二狗！”阮念念微微有些气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