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雅终于放下心,走到周砚身边。
周砚解开她手腕上的绳索,捆绑太久,她手腕被绳索磨破了皮,整个手腕都红了一片。
她跟着周砚回到车上,车内的暖气扑面而来,驱散了她身上的寒意。
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几分,脑子也开始昏昏沉沉起来。
透过后视镜,她看见谭莘依然站在山崖边,黑夜里,谭莘的身形透着浓浓的不安。
只有她坐的这辆车动了,其他人都还留在原地,似乎还有事情没完成。
温雅收回目光,看向身边的男人,她小声开口,“谢谢。”
周砚盯着她,并未说话。
温雅默默低下头,也不再主动说话。
车子晃晃悠悠,车里的暖气令她昏昏欲睡,半路上她再也撑不住,直接睡了过去。
周砚肩膀一沉。
他转头,看着靠在肩膀上的温雅,忽然抬起手,手指落在她脸上。
迷迷糊糊间,温雅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如往常那般光怪陆离。
在梦里她遭受了谭莘的无数酷刑与折磨,分不清是在学校,还是在废弃的火葬场,只知道梦里的她很绝望。
在梦里也没有人救她。
在无限放大的绝望中,她从山崖纵身一跃,猛烈的失重感传来,还在半空中,她忽然睁开了眼。
鼻尖萦绕着消毒水的味道,头顶是雪白的天花板,消失的五感逐渐回归,门外有脚步声,说话的声音。
这些令人感到安心的杂音,将她从虚无的梦境带回了现实。
她抬起手,手背上挂着输液针,随着她的手抬起,有血倒流进输液管里。
手腕上一圈醒目的勒痕,提醒着先前发生过什么。
温雅放下手,输液管的血缓缓消退,她嗓子干得厉害,病房里也空无一人。
她躺了一会儿,才从床上吃力的坐了起来,按下床头的呼叫铃。
没多会儿,有一名护士走了进来,将见底的输液瓶换成另外一瓶崭新的输液瓶。
护士拿来体温计递给她,“来,测下体温。”
温雅接过体温计,询问道,“我怎么了?”
“你发烧了,都昏迷一天一夜了,现在烧应该退了。”
护士拿起她床头的床头卡,准备记录她的病情,旋即又想到什么,“你这身体太虚了,平时要多注意一下,不然就算下次怀上了,胎儿也很难保住。”
温雅捕捉到她最后两个字,浑身一震,“什、什么?你说什么胎儿?”
护士看了她一眼,“你怀孕了,不过已经流产,不对,你这还不算流产,叫生化。”
温雅脑子嗡的一声,有些不太理解护士的话,“什么意思?有什么区别吗?”
护士耐心的跟她解释,“简单来说,就是受精了,胚胎并未真正着床或发育,还没完全发展成可见的孕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