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她们。

强光照耀下，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能看见他颀长的身形，黑色的西装，以及，他熟悉的声音。

谭莘难以理解，她手里仍然拽着温雅，或许是因为站在山崖边，让周砚不敢上前，双方只能隔着几米远的距离对峙。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来救她！她难道不是你的仇人吗？”谭莘愤怒地质问，她做梦也没想到，周砚会来救温雅。

“你不是应该恨她吗！”

谭莘的声音在空旷的山头回荡，义愤填膺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受害者。

周砚冷眼看着她，“我的事，轮不到你来管，恨不恨她，也不是你来决定，更轮不到你来惩罚。”

“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把人带过来，我可以你们谭家一条生路。”

他说的是谭家，而不是她。

谭莘不由笑了起来，笑的有几分讽刺，“真是大言不惭，给我们谭家一条生路？你有那个本事吗？”

“有没有这个本事，你会看见，当然，前提是把人带过来。”

周砚语气自始至终都很平静，有种不管人死活的淡定，就好像，温雅死了他也无所谓，反正他会替她报仇。

谭莘一时间都拿不准，他对温雅是什么态度。

不在乎的话，又何必追过来？

在乎的话，为什么又在这种节骨眼上威胁她？

温雅低着头，山上的风吹得她好冷。

她不知道周砚为什么会来，没精力去猜，也不想去猜。

自作多情的次数，已经够多了。

谭莘说，“你跑来救她，就不怕我姐知道了？”

周砚讥诮地嗤了一声，“你真蠢。”

谭莘愣了愣，“你骂谁？”

周砚没打算跟她废话，语气有了几分不耐烦，“我给你一分钟选择，自己过来，或者我过去。”

谭莘紧紧抓着温雅的胳膊，目光在周砚等人身上逡巡，心中游移不定。

她还在想周砚说她蠢什么意思。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短短的一分钟，对谭莘来说，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看似有选择，实际她没有任何选择。

不过去或许会死，但过去了，鬼知道等待她是什么。

可让她直接从这里跳下去，她还没有那个骨气。

怎么办？

该怎么选？

“时间到了。”周砚开口提醒她，同时已经朝着两人走了过来。

谭莘大惊失色，惊惧地瞪着他，失声大喊，“你站住！不然我把她推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