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位死者的家属,现在依然每天都要到医院来哭丧,死活不肯让医院把尸体转运到焚化炉,就这么在太平间耗着。
“其次是一个比较重要的专业性问题。一个病人,我们要怎么样判断他是否适合执行安乐死,绝症?什么样的绝症?剩余多少寿命?医生的判断是否绝对可靠?残疾人可以行使该权利吗?抑郁症呢?未成年人呢?我们是否要针对以上提出的,包括未提出的问题来制定一个细致的执行标准,那这个标准又是以什么标准来作为参考的呢?”
“最后就是一个严肃的法律问题。我们假设安乐死合法化了,我们要怎么样防备这里面所潜藏的各种犯罪行为。譬如,医生若是利用职务之便来满足私〡欲怎么办?有为了争夺家产而谋财害命的家人怎么办?还有其他各种因为安乐死合法化而衍生出来的各种违法犯罪问题,我们又该怎么解决?”
言克礼鞭辟入里,相对于前面的那些发言人,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血淋淋的现实,要通过这么一项法案,不是靠民众的一些愤慨发言就能实现的。这其中的种种困难,他们要提出什么样的对策才是重中之重。
“所以,言中将的意见是?”一旁的秘书长略欠身着,轻声询问道。
“我的意见……,”言克礼单手支着下巴,垂着眸,像在思考,又似神游,引得众人的目光再一次聚集在他身上。
“同意,”言克礼抬起头,敛容道:“我同意联盟通过「安乐死合法化」法案。”
“嘿……,”弗拉米尔用手肘顶了顶他,“逗我们呢。”
“以上问题是基于当时的现存体制来说的,现在联盟不比国家,首先人数上就不值一提,人少,好处也是有的,至少管理起来就方便了许多。其次,人一少,人与人的社会关系就也跟着和谐、简单了,现在大家的身份,说实话,阶级都是同等的,没有所谓的富人穷人,顶多是今天你碗里的菜比他的多了几块肉的区别,而且社会分工明确,作业种类少,且都是集体劳作,从这一点来看,大家之间的利益纠纷就也少了许多。利益关联少了,仇人就少了,犯罪的机会也少了,更别说会出现什么争夺家产的机会,这样一来,上面所提及到的法律问题就在很大程度上得到了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