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木门咿呀声响,蒋子锐推门出来,却见院中血淋淋一副硕大骨架,茅屋边上挂着一张巨大熊皮,木台下面一张竹席铺地,上面摆满了各色大小不一的肉块。
一股浓重腥味扑面而来,蒋子锐不禁皱了皱鼻子,看见莫为正将一条熊腿拎起挂到一旁铁钩上面,赶忙过去伸手帮忙。
“这……这就是那头熊?”蒋子锐有些难以置信看着白婉儿,昨日里那个羞羞怯怯的年轻妇人,竟然有这般技法,这才多久,就把这么大一头巨熊切割得这么利索!
莫为也不搭话,又将一条熊腿高高挂起,却听辛萍远远喊道:“熊呢熊呢!怎么就这么收拾了!我还想早上起来好好看看呢!”
白婉儿不好意思笑道:“晚上天冷,我怕熊血凝固了不好收拾,所以趁着还有余温抓紧分割开了。”
“嘻嘻!白姐姐你真厉害,你不说我都不知道这些学问!”辛萍也来伸手帮忙,不忘恭维白婉儿。
白婉儿拢了拢散落秀发,有些赧然说道:“不过是山中猎户寻常手段,哪里称得上是学问呢?你们都去歇着吧,我自己收拾就行!一会儿炖个熊骨汤,咱们好好的吃上一顿!”
见她一再坚持,师兄妹三人也不过分客气,各自去洗了手,莫为回房打坐休息,师兄妹两个出门走到远处练剑。
有了莫为指点,蒋子锐如今武功进步明显,每日打坐修练更加勤勉,闲暇时就琢磨苦练莫为指出的落雨剑法原始十三招,只觉修为突飞猛进,相比大漠相遇,已然不可同日而语。
辛萍也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跟蒋子锐一样勤加练习,只是她底子浅些,还不到厚积薄发的关键节点,倒不如蒋子锐受到莫为点拨之后进步这么明显。
师兄妹二人只觉内功突飞猛进,自然不知道是与莫为每日朝夕相处受那铁尺影响的缘故,只道回乡路上有大师兄庇护心境安稳这才如此。
各自练了一会儿剑法,师兄妹又相互过招演练一回,这才坐到树根上调整休息。
“五师兄,你说我娘现在会不会……”
蒋子锐轻轻摇头说道:“师娘身份不凡,岳王孙知道厉害不敢怎么样的,不然的话,也不会这么费尽力气要把你捉回去。”
“那你说大师兄能救出来我娘么?”
“这个……我不知道。”蒋子锐不善言辞,摇了摇头说道:“只不过我觉得大师兄一定会有办法,他和咱们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蒋子锐挠了挠头,看向远处茅屋,此时木门开启,莫为已经走了出来,正与白婉儿说着什么,院中白气缭绕,显然熊骨已经下锅了。
“他当年为何下山咱们都不知情,但看他这一路走来,只怕已经存了必死之心,后来在影墟侥幸得了铁尺,然后才豁然开朗,在大漠里纵横自如,”蒋子锐心生无限向往,眼中带着崇拜之情,“咱们同行这些天下来,我算是明白那天夜里小五哥和老回那番话怎么来的了。”
“大师兄绝不怕死,但也轻易不肯就死,他心中有大义,但不会为了大义轻易就死,他的大义也不是一般人的大义,他只是要好好活着,有意义的活着,安安静静的活着……”
“要不是师父师娘出事了,他不会招惹任何人,就那么在大漠里自生自灭,”蒋子锐难得打开话匣子,面对的又是小师妹,就将这些天心里所思所想全部倒了出来,“岳王孙他们应该会后悔,后悔把大师兄从沙漠里找了回来……”
“可是……”辛萍正要再说,却听远处莫为喊道:“回来吃饭了!”
师兄妹两个赶紧答应起身走向茅屋,辛萍不甘心问道:“我就怕大师兄也不是那岳王孙的对手,不说武功高低,只说岳王孙身边那么多人,就凭我们几个,怎么会是对手?”
蒋子锐若有所思,临到竹篱门外,方才小声与辛萍说道:“不是我们几个,只是大师兄自己,到时候咱们不但不能上前,只怕还要躲得远远的才行!”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