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锡拱手道：“侯爷，尽忠职守是属下的本分。属下斗胆求侯爷一件事。”

秦枫道：“段叔只管说，我都答应你。”

秦枫的豪迈果断像极了陵南王，段锡心里一晃，想起了当年白甲红披风战神手长剑指挥千军万马的陵南王。

段锡道：“还请侯爷，带走小豆芽，送养给一户人家，能平平安安的长大就好。”

秦枫沉默下，说道：“好，我会带着她，直到她长大出嫁。我只要活着，就保她一生无忧无虑。”

段锡跪地，俯首跪拜道：“谢凌云侯！段锡今生不能报陵南王厚恩，凌云侯厚恩段锡来世一并还了。”

秦枫把他拉起，从腰间摸出一腰牌，指着腰牌上的字，一字一言道：“司、隶、校、尉！段叔，不瞒您说，这次帝王让我出来，就是杀人的。人不杀，天下不太平。”

啊？

段锡睁大眼睛看着金晃晃的司隶校尉腰带，终于明白秦枫的身份了。

‘一叶落而知天下秋’

这是西怀王赵榷书中的金句，看来天下要变了。

秦枫把腰牌收起，说道：“董沧当年说什么来着，没了陵南王，陵南王的妹妹还有什么资格跟董贵妃相比？我就纳闷了，定边侯难道在他眼中只会舞文弄墨?我特么的陵南王世子只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

段锡哑然，不知道怎么应答。

秦枫越说越来气，吸了口气缓解下说道：“本来我只是路过天凝城，不想把事情闹大跟董祁翻脸。看到段叔你的境遇，董扇子自己伸着脖子来找死，这账顺便算算也好，反正早晚要了结。”

段锡提醒道：“侯爷，这里是天凝城，怕一时控制不住董沧，反而受到他的迫害。”

秦枫神秘一笑，说道：“是虎是蛟都把他们给灭了，他还能上天？”

街道上传来轰隆马蹄声，从街道北向往南奔来，如大江潮头，气势汹汹。

卓灵儿扯来一块红布，盖在小豆芽头上，遮挡她的视线，不让她看到血淋淋的景象。

她脚尖一点桥上石柱，掠过树冠，飘落在秦枫一侧。

羽林卫分四方阵，把秦枫、段锡、抱着小豆芽的卓灵儿护在中间。

这样的阵法是战场上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灵阵法的演变，阵型多变攻守兼备。

羽林卫们长戟斜握着，做出一触即发的攻势。

来者阵容彪悍气势汹汹，在羽林卫眼中，也只是虚张声势而已。

羽林卫都是以一当百的悍将，就是万人军，也挡不住一百零八羽林卫如猛虎下山不可匹敌的攻势。

秦枫经常去大理寺看沈坤执法，剥皮、抽筋、十指酷刑、削首等一些血淋淋的酷刑早已司空见惯。

长陵城里不乏一些刺客，白荣带领羽林卫绞杀刺客的场面更是血腥，能留个全尸就是刺客上辈子修来的极大造化。

秦枫有时候蹲在一侧磕着瓜子观看，也就感觉杀人就那样。

秦枫第一次杀人，手不抖心不跳，连点兴奋劲都没有。

像是熟练了杀人，或者说上辈子杀了很多人，以至于现在都麻木了。

至于眼前这些浩浩荡荡的人马，来干嘛的？

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