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旭一看,谷口开阔之处,赤旄军阵容严整,神彩弈弈,不免有些心里发虚,“珊儿、枫儿,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们要与叛匪合力,夹攻我军?”
谢寒珊却悠然笑道,“姑父哪里话,谢家上下,从来没有背后暗算别人,或者趁人之危,落井下石的习惯。”
桓旭气得想吐血,这话不知道如何回,只能闷哼一声。
谢寒珊再次揖首,微笑道,“姑父只须按我刚才所说,下令以非战阵型撤退,回庐陵去便可。”
桓旭恼火地瞪了他一眼,“我为何要退到庐陵,难道我不能整军再战?料那些个山中毛贼,你当我真平不了吗?”
谢寒珊不置可否,反而转移话题,“我们在审问摩罗会叛军俘虏时,有一个意想不到的收获,或许姑父听了,会理解珊儿好意。”
虽然对这个侄女,这样云淡风轻地看自己落魄样子,很有些不爽,但桓旭还是很好奇,“什么收获?”
“有一个俘虏,似乎与裴家有关,是裴家培养的绝密暗士。”谢寒珊说着,耸耸肩,“只可惜,裴家暗士,与我谢家暗卫一样,只要被抓,定然是审不出什么来的。我们还没开审,一发现他与裴家有关的线索,他便自尽了。”
桓旭果然动容,两眼微眯,神情狐疑,“我是说呢,怎么在摩罗教起兵的时候,西秦军马,为何会突然南压,令得我们不得不将青衣主力北调防备。”
“嗯,也可以解释,为什么摩罗会,会那么傻,非得要进攻庐陵和信安,招惹你我两家。”谢寒珊因为长期事实上代父主管暗卫的事,所以有着普通人无法获取的信息渠道,她这样说,桓旭都不得不思考。
“把大虞最强的两支兵马,都拖到南方去,围剿叛军,最好还能在这两家间,制造点矛盾,让他们互相为争地盘打起来。”桓旭一听,便能想明白,即使不愿意承认,也只能向谢寒珊拱手,“好,珊儿,我这便下令,以非战队形北撤。”
只是,待军队撤得差不多了,他回过头问,“珊儿,我知你有意养寇,难道你就不怕,养虎为患吗?”
谢寒珊悠然一叹,“唉,我们被敌人伤过,被主人伤过,被亲人伤过,被盟友伤过,反正养谁都有可能为患,养个还与我们有些渊源的队伍,或许也可能能成为我们的助力呢?虎,有时候可能比什么亲戚、世交,更可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