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充满变数,许多美妙的事情来得猝不及防。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样,才变得更有意义。张春花喜欢开玩笑口无遮拦,但不是水性杨花,相反很传统。这样的女人已经很难得,风小雨无法拒绝她的温言软语请求。况且他毕竟血气方刚,最近练孙老头教的功夫气血更加旺盛,很容易冲动。风小雨的手缓缓解开衣服,张春花的呼吸变得有点急促,她显然也很紧张。忽然,一阵风吹过,天空暗了一下。风小雨急忙抬头,天空出现一片黑云,迅速向山头压下来,几个呼吸之间,笼罩了山顶的大树,继而向四周蔓延。速度很快,整个山野一片黑暗。风小雨立即拢好衣服,张春花不用提醒,也快速起身把衣服重新穿好,紧紧靠近风小雨。“不,不会有事吧。”看着漆黑的四周,紧张加上冷,张春花声音有点颤抖。“别怕,有我呢。”风小雨背上药篓,打开手电,伸手搂着张春花,慢慢向山下走。四周太黑,手电光也照不远,走得很慢。刚刚走出去十几米,天空一道闪电划过,紧跟着一声霹雳,如同在耳边响起炸雷,惊得风小雨打了个踉跄,手电筒扔在一旁,坐倒在草地上,张春花直接尖叫,钻进风小雨得怀里。闪电和雷声没有停止,反而一道接着一道,一声接着一声,四周一闪一闪就像舞厅闪烁得灯光。光芒下草丛中,野鸡兔子毒蛇老鼠等四处乱串。风小雨缓缓抬头,眯眼,雷电在山顶大树上方,把宽大得树冠照得一闪一闪。闪电中,似乎有一个巨大的鸟,展翅和雷电拼搏。幻觉!风小雨用力摇晃几下脑袋,再次眯眼看过去,大鸟果然消失。一个更响的炸雷,震得地面似乎都弹了一下。紧接着,雷电消失,四周陷入黑暗死寂。风小雨耳中的轰鸣微微缓解,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吧嗒,有东西飞过来,落在不远处。过了一会,风小雨扶着张春花站起身,张春花身体依旧在颤抖,紧紧抱着风小雨的胳膊。天空黑暗褪去,一轮圆月再次露出来,月光皎洁,四周一片明亮。“没事了,没事了。”风小雨安慰地拍了拍张春花的手臂,捡起刚才掉落在地面上的手电筒。电筒依然亮着,风小雨随手晃动一下,前方地面上草丛中,有个黑乎乎的东西,应该就是刚才飞过来的。张春花仗着胆子走过去,观察一下,又拿起看了看,闻了闻:“好像是一只烤熟的鸟。”“倒霉的家伙,估计刚才遇到了雷电。”风小雨替小鸟默哀了一下,现在没什么食欲,随手扔进药篓。带回去给孙老头,还能喝上几杯。受了一场惊吓,两个人没了男欢女爱的兴趣,高一脚低一脚,慢慢下山。走到半山腰,远处树丛中传来一阵呼叫声:“救命,救命啊。”是个年轻女子声音,在半夜的荒山野岭,显得有点瘆人。张春花停顿了一下,风小雨拉了她一把:“别管她,说不定什么妖精鬼怪。” 事出反常,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救命。”对方似乎听到了风小雨的动静,声音提高,尖声叫着:“我们有钱,一百万。”“要不,过去看看。”风小雨扭身,缓缓走过去:“做人不能见死不救,何况我是个医生。”“你不担心是妖精鬼怪?”张春花怯生生问,紧贴着风小雨。“咱是唯物主义,不信鬼神。”风小雨拍了拍胸口,说得很郑重。心中却嘀咕,一百万,没听到吗,村里人一辈子都赚不到。有了一百万,自己债务全清,也不用活得像一条狗。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风小雨觉得,一百万够死一次了。二三十米外,杂草矮树被压倒一片,两个人,一躺一坐。是两个女人,坐着的齐眉短发,衣衫破碎,露出一处处白皙的肌肤。脸色满是泥污,看不清具体容貌。躺着的更惨,应该是长发,却被火烧一般,卷曲凌乱。脸颊也是布满泥污,腮帮上还有一块烧伤痕迹,眼睛紧闭。衣服丝丝缕缕,几乎遮不住身体。风小雨却没有欣赏的心情,胸口一道长长伤口,一根肋骨都露出来,鲜血殷红一片。“快救救大小姐。”坐着的姑娘见到风小雨和张春花,就像抓住救命稻草,声音激动。风小雨弯腰观察一下,还好,呼吸匀称,应该是暂时昏迷。“别慌,先把人弄下山。”风小雨看了看坐着的姑娘:“你腿可以走吗?”“好像断了。”“真麻烦。”风小雨用刀砍了两根树枝,剥下几根柔韧树枝的皮,把坐着姑娘的伤腿夹好,又递给她一根树枝做拐杖。“我叫邱玲霞,是个保镖。”那位姑娘站起身,冷静了许多:“这位是大小姐柳依依,她喜欢旅游,听说落凤山月圆之夜景色很美,就过来看看。”“你们这不是旅游,是送死。”风小雨没好气地白了一眼邱玲霞,有钱人真是撑得慌。“是我们不对。”邱玲霞急忙认错,看着风小雨:“麻烦你把大小姐背下山,多少钱都行。”“这伤,经不住折腾,背下去说不准就成死尸了。”风小雨没理会邱玲霞,指挥张春花,两人砍了一些竹子,用树皮捆扎做了个临时担架。弯腰,小心地把柳依依搬上担架。张春花在前,风小雨在后,邱玲霞一瘸一拐,打着手电照明。三个人慢慢向山下走,摇晃间,柳依依碎裂的衣服又敞开一些,露出白皙修长的腿,在风小雨眼前晃呀晃。邱玲霞急忙伸手,拉着衣服碎片,掩盖一下。“真是千金小姐,露个腿有什么要紧。”风小雨忍不住吐糟:“伤成这样,人不人鬼不鬼,脱光了我都没兴趣。”担架上,柳依依已经醒来,刚要睁眼,听到风小雨的话,急忙又闭上。心中一阵羞恼,自己可是苏城四大美女之一,什么时候受到过这种言语羞辱。气得差点又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