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快，去的也快。

阿雅看了一眼壁画上的上帝，忽然虚脱一般无力向地上倒去。陈中良，伸出手，此时他的力量也许是最充沛的。

了空忽然向二楼的神父长楫道："没有想到神父原来是不出世的高人。"

神父没有说话，只是把枪握的更紧，王猛盯着神父，忽然冷声道："你想杀掉我们？"

神父不说话。

王猛道："杀掉我们对你没有一点好处，你应该知道我们在为谁做事，如果他知道你做了什么，我相信你就算长成翅膀，也一定不会飞出去。"

神父忽然笑道："那里，那里，你们多虑了。"

王猛哼了一声，问了空："刚才是谁的枪？"

了空转向教堂外，门外无人，甚至那些突然出现的人连汽车都没有坐。

灯光灿烂，如同繁星。

神父忽然道："可能是黄老板。"

王猛一愣，然后问道："为什么是可能？"

神父道："因为他想让我明白，欧亚赌坊其实也是有实力的。"

王猛道："为什么他是想让你明白？"

神父道："因为我曾计划收购过他的欧亚赌坊。"

王猛皱眉，道："我觉得黄老板没有这个胆量。"

神父笑了笑，道："我曾经输给他七十支枪，那些输给他的枪的声音和刚才的枪声很相似。"

王猛心念转动，可是却想不通黄老板为什么要这样做。

欧亚赌坊。

客人还是像往常一样的多，因为他们不明白远处的教堂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满足于眼前的安乐。

他们也曾忧患过，可是在他们认为现在已经没有忧患的必要，眼前有酒，有女人，没有什么比这更令人愉快。

他们是这样的人，可是黄老板却不是这样的人。

他是一个精明的人，精明到同期的朋友都在安乐中死去，他却仍在安乐窝活着。

他也曾有过女人，只是近来因为中医地死亡，因为年老的原因，因为他人的威胁，所以失去了享福。他虽然一直享福，可是他却不像别人一样安于安乐。

他处的地方虽然豪华，可是他住的地方却很静谧。寂静是最能让人静心的环境，就像清茶能静心一样，"清静、恬澹"是东方的哲学思想，也是他一直奉行的。

他在思考，也在等待。

思考他今天做的对不对，等待做这件事的阿超。

其实无论对错，已经不是重要，因为时间是不过倒流的，每一秒流逝肯定就会发生一些事情，而发生过的绝对没有任何人可以改变。

他不求改变，只希望结果对他有一点利。

敲门声，在这夜将失去的夜突然响起。

黄老板透过开着的窗户，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已经过去。

他缓缓把头转向那扇响个不停的门，他知道不是阿超，可是不是阿超又会是谁呢？

他也相信绝对不是前面那些醉生梦死的人，那里的人只对女人、酒、赌博有兴趣，绝不会对他这么一个老头子有什么求知感的。

黄老板也没有出声去问，对于求知的人来访，他不喜欢贸然出声。

敲门的声音忽然越敲越大，似乎有什么要紧的事。

黄老板把时刻藏在腰上的枪紧握手中，小心翼翼地向门移去。

门，未开的时候，枪已经顶在了门上。

就算有人要袭击他，可能会被黄老板这样的老狐狸击杀。

刘云燕焦急的脸庞更加焦急，想拼命撞开门，可身体力行，宏强似乎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往日她这样敲门，宏强早就像奴仆一样出现在她的身边为她解决一切事情，可是此刻那个人忽然消失不见了。

原本，她敲不开门，心里就很焦躁，看不到宏强，她变得更加焦躁。

可是迎接她的是一把冰冷的枪。

黄老板盯着刘云燕，过了好久，他才慢慢地把枪移开，目光狐疑，不过，他没有把这种怀疑的目光停留在刘云燕脸上。

刘云燕忽然扑进黄老板的怀里，哭道："我以为你又遇到了什么不测。"

黄老板呆了一阵，终于确定刘云燕是真情流露，便柔声道："没事，孩子，你怎么不去睡觉啊？"

刘云燕擦着眼泪，道："我担心你。"

黄老板依旧在不经意地去察看刘云燕的眼睛，这一夜的事情，已让他对每个人都有怀疑，总疑心每个人所做之事，都对他没有益处。

他从刘云燕眼中看到了无邪，看到了真情，他松了口气，把枪又藏了起来。

黄老板沉吟良久，忽然道："你伤心么？"

刘云燕摇了摇头。

黄老板微微笑道："可能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是指宏强。"

刘云燕身体一抖，急道："他怎么了？"

黄老板叹道："他可能永远离你而去了。"

刘云燕僵在那里，一语不发。

黄老板抚摸她的头发，柔声道："不怕，就算没有他，你还有我。"

刘云燕想着宏强不久前离开时的表情，忽然嘶声道："不，他不能走。"

黄老板叹道："我也不希望他走，他走了，我……你也就……也许他也有